周天一聽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玩意,張排長更是誇張,本來手裏還拿著片‘原始瓷’裝模作樣的看,一聽郭老師說是活人俑,立馬丟垃圾似的將碎瓷片丟出老遠,丟完了還用火把撩了撩手掌,直呼晦氣。
郭老師沒管邊上人的反應,接著講解道:“你們看,這原始瓷內部,還有一層陶胚,足可見,這人是在還活著的時候,便被人打斷筋骨,禁錮於陶胚中。因這陶胚很薄,不需長時間加溫,隻待其成型就馬上提出了火窯,之後為了密閉性,不讓水分走失,又在外層加上了一層高嶺土,再回爐燒製,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煉製的過程人還是活的,痛苦萬分。”
周圍的人聽了郭老師的解說,直搓牙花子,把活人身上塗上泥巴直接燒,這麼殘忍的東西,古人是怎麼想出來的啊···
張排長啐了幾口唾沫,罵道:“這下完了,這玩意易一上手,得倒黴幾年!老子還以為是人死了以後才放進去的呢···”
盧抗美這大彪子的彪勁又上來了,不解的問:“張排長,這死了後放進去和沒死就進去了,有什麼區別,不都是死人嗎?你一個人民子弟兵還信這些?”
張排長擺擺手道:“你個學生娃娃,哪裏懂這些忌諱,想當年···唉,我還是不說了,都是些不光彩的事。”
周天心中也好奇,心說這人死前放進去的和死後放進去的,有什麼區別?想著,周天問道:“張排長,有什麼你就說唄,咱們就當段子來聽了,沒啥光不光彩的。”
張排長見眾人都望著他,不得不點點頭道:“行,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
張排長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這玩意啊,我祖上挖到過類似的,你們也知道,建國前倒鬥,都是窮得沒辦法了才幹這營生。類似這種死法,特別不吉利,說是活人遭的罪太多,怨氣深重,見著了就會折陽壽,摸著了立馬大病不起。”
張排長將鏟子往地上一頓,接著道:“我爺爺那時候領著一夥人,啟了一個據說是戰國魏王的墓,在那裏麵發現了一個大壇子,當時村裏人都說是醃鹹菜的,打開一看,才發現裏麵醃著個人,那人泡在水裏,表情扭曲,當時就嚇翻了幾個,後來我爺爺幹完活回去的路上,發現少了兩個人,立馬回到坑裏去找,這一找,發現那倆人都泡壇子裏了,誰都不知道他倆是什麼時候進去的···”
盧抗美愣了愣,問道:“這就完了?”
張排長把手一攤:“這還要咋的?可不完了嗎?”
盧抗美“切”了一聲,不屑道:“這有啥稀奇的,說不定是那倆人自己爬進去撈寶貝掉進去的呢。”
“扯犢子吧,我爺爺說那壇子有近兩米高,上頭大下麵小,他們當時都是搭人梯上去的,那倆人自己怎麼上得去?”張排長反駁道。
盧抗美找理由道:“那他倆不會自己上去嗎?也搭人梯啊!”
張排長搖搖頭:“不可能啊!他倆踩著肩膀倒是能上去,可那也隻能上去一個人啊!怎麼兩個人都在裏麵泡著?而且我爺爺當時就說了,那玩意不要去碰,裏麵也沒東西撈,他倆至於這麼上趕著奔死嗎?”
周天插嘴道:“那最後怎麼弄的?”
張排長噓了口氣:“還能怎麼弄?當時我爺爺讓其他人把他倆撈出來了啊,回去就埋了。我爺爺還說:死了好,死了不遭罪,省口糧,其實我估計,我爺爺心裏也不好受,才故意說反話。”
盧抗美道:“你說半天也就是說死了倆人而已,到底怎麼個倒黴法,你也沒說。”
張排長回道:“我說你這娃娃說話忒不招人待見,死了人還不倒黴嗎?後來的一年裏,就我爺爺那夥子人,一進鬥裏就出事,不是碰著流矢就是踩著刀山,一個個的都打不起精神頭來,短短一年時間,二十幾口子人損失了十來個,弄得我爺爺都停了幾年工,反正是不吉利,你們悠著點。”
郭老師見這幫人扯起淡來沒完沒了的,遂喊道:“盧抗美,少扯這些不相幹的,專心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
張排長見郭老師有些麵色不渝,立馬響應道:“那是,郭老師,你看下麵咱們怎麼幹?”
郭老師點點頭:“下麵,把那幾塊板子都揭開吧,趁天黑前咱們把二號坑清理完,大家都抓緊些時間。”
周天來到郭老師身邊,指著二號坑裏剩下的木板子:“郭老師,我怕這裏麵還有這種活人殉,你看咱們要不要明天再弄?”
郭老師搖搖頭道:“這樣不妥,咱們已經把封土堆挖打開了,要是不把文物拿出來,我這心裏不落實啊。”
周天躊躇道:“可是我現在還沒想好,那些活人殉肚裏的蟲有什麼解決的辦法,要是不小心又弄破了,可怎麼辦?我估摸著,這每個坑裏恐怕都會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