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在晴空下卷出朵朵金花銀花,然後湧向岸邊狠狠摔個支離破碎。
在黑暗嶙峋的礁石間,一隻白手悍然從白浪中探出,抓住了濕滑礁石的一角,身體隨之登上岸礁。
虛弱的身影顫顫搖擺,一手用力抓住礁石,一手捂著胸口,卻是毫不介意地倚在了嶙峋棘人的礁石表麵。
身上那套長袖白衣早已浸染血色,黑色短裙破落根本掩不住那讓人趨之如騖的絕對領域。
憔悴的白發盤結成團,更像是白色的粗糙布條。而白色劉海下的那雙紅寶石眼瞳周圍皆是血絲,顯然已經疲累不堪。
“阿法娜……”
她輕念著早已逝去的那個深海的名字,虛弱的目光投到萬裏晴空上。
捂著胸口的手掌挪開,顯現出胸前血衣碎出了一個大洞,裏麵是一大塊結痂的傷痕。
暗紅色結痂的細縫間還不時有鮮血溢出,將捂胸的左掌染得同樣是血水淋淋。
“我,徹徹底底的輸了。”
已經死過一遍的她,很累。
閉上雙目,就這樣倚著礁石,沉沉穩穩的睡著了。
日轉星移。
隻見陽光高掛,她的雙眼突然睜開。
有人來了!
縱使身體虛弱至此,但是有些敏銳的能力並沒消失,她的耳朵清晰聽到遠處傳來的一陣陣聲音。
沉穩氣息,緊緊靠在礁石上,她不敢動彈一指。
那群人越來越近。
“雖然這次你們立了大功,港區也沒怎麼破損,但是擅離守區終究是失職,具體判罰還要等上麵商議。”
“上校,我們從來沒有擅離守區,隻不過將戰場拓展到海麵上而已。如果單純的憑島據守,怕是以後深海都可以大大方方地繞著菱心湖島去到區府門前了。”
“我也明白,但是有人在那個時候已經將菱心湖島淪陷的消息報給上麵了,現在對你的獎罰已經完全脫離了區府的控製範圍。”
“情報這種事情,真真假假一時難辨,明明是那人一時的誤報,現在卻要讓我們來承擔。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
“李少尉,冷靜!現在並非沒有解決之道,但還是要等上麵……”
“不能再等!上校請理解我們無法忍受這種被詆毀的心情,若是詆毀我李華牧一人也罷,但是要詆毀那些拚上性命也要保護港區的艦娘,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李少尉!有事事!如果所有提督都像你這樣,因為強敵來臨就拋下港區不管,那麼海軍的紀律還要不要了!”
“我們的行動不過因時製宜而已,如果這份心意被某些人扭曲了,那麼我想向區府申請一個能夠直接與元帥府進行當麵述職的機會。”
“你……唉,我會試著的,但不要抱有期待。”
“我代替港區諸位艦娘,多謝上校。”
年輕男子和中年男子的聲音不斷傳來,讓背靠礁石的落難女子皺起眉頭。
這裏是菱心湖島!太糟糕了!
根據以前得到的情報顯示,這裏駐紮有兩位領主級艦娘,若她們之中有一人張開領域來巡檢島嶼,可謂是無處藏身!
落難女子現在可謂毫無戰鬥力,隨便一位艦娘都可以輕易殺死她,故隻想迅速離開此地。
“我此次前來還有另外一件事必須執行,那就是請李少尉你把血鬼姬的屍體移交給我們。”
血鬼姬!
屍體……果然,她,死在那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