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沈婷還能忍著,可時間一長,她便開始厭煩了起來,大小姐的脾氣也一日比一日的大了起來,還總找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跟汪雨吵架。很多時候,汪雨根本就不知道沈婷生氣的點在哪裏。
其實沈婷有時候是故意跟汪雨起爭執的,她隻是想讓汪雨多關注她一下,就好像小時候,我們喜歡上了一個人,怕自己被拒絕,就總是去鬧對方,讓對方記住你一樣,沈婷也總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地鬧騰汪雨,隻是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多用點心在自己身上,隻是她還沒有意識到,這招並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反而令汪雨愈加地反感了起來。
對於沈婷的無理取鬧,汪雨是越來越感到心累,他覺得自己跟沈婷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倆個人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也從來都聊不到一塊兒去,漸漸地,汪雨就懶得跟她聊了。一個不會傾訴,一個不會傾聽,兩個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睡在同一張床鋪上的人變得越來越陌生,也愈發空虛了起來。
容忍都是有額度的,汪雨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快要透支了。在外人眼裏,汪雨絕對是人生的贏家,作為汪氏的太子爺,他不用奮鬥就可以大富大貴,坐擁美嬌娘,這種生活是別人怎麼都羨慕不來的。可是,在這光鮮亮麗的表象下,卻充斥著太多難與外人道的愁苦,他沒辦法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沒辦法做自己想做的事,這一切都讓汪雨漸漸地抑鬱了起來。
每天早上,從醒來開始,汪雨就是一臉的頹廢,上班就跟是去上墳似的,心情特別的沉重。坐在辦公室裏的時候,麵對著枯燥無聊的工作,他覺得分分秒秒都是在煎熬,對商場上的東西,他不擅長,也不喜歡,每天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這樣的狀態也隻能被稱作是出席,就跟大學的時候,麵對自己不喜歡的選修課一樣,就隻是去報個到而已,並沒有全身心地投入進去。汪雨現在的狀態就是早上不想去上班,晚上又不想回家,感覺在哪兒都沒有自己的安身之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為什麼而活,一天天稀裏糊塗的。
這天,汪雨下班之後就直接離開了辦公室,他剛跟沈婷鬧完別扭,心裏有些煩悶,便想一個人找個地方喘口氣。剛出辦公室大樓,他便跟一個路人撞了個滿懷,剛想道聲歉,卻聽對方直接喊起了自己的名字。
“何雨柔?”汪雨簡直不敢相信,站在她麵前的這個頗有女人味兒的高挑美女是他當年他在學校認識的那個假小子,“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上海出差啊,正好在附近有事。”何雨柔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遇到汪雨,自從他跟沈婷分手後,作為沈婷的半個娘家人,她便也沒有再跟汪雨聯係過。
汪雨見到何雨柔,心裏頗感親切,便隨口邀請道:“現在有空嗎?請你吃頓飯啊?”
何雨柔本來對汪雨當初劈腿這個事情還是心存芥蒂的,要不是因為這個事兒,沈婷也不會一個人跑到非洲去。但見對方要請自己吃飯,早已餓的饑腸轆轆的她一下子沒忍住,一臉很沒出息地回應道:“好啊,走著唄。”
“我車在那邊。”汪雨指了指車的方向,領著何雨柔走了過去。
“唉,有個有錢的老爸就是不一樣啊。”何雨柔在看到汪雨的豪車後,不禁地感慨起來。
汪雨無奈地笑了笑,上了車以後,跟何雨柔說道:“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何雨柔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什麼都想吃,不一會兒又補充道:“不貴的不吃啊。”
汪雨看了何雨柔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他覺得眼前的這個何雨柔雖然外貌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可是他感覺得出來,她還是跟以前一樣逗趣。
如果是擱在從前,聽到何雨柔這樣說,汪雨肯定會跟她抬杠的,可是現在,他卻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何雨柔覺得他身邊的這個汪雨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活力,連看人的眼神也變得黯淡空洞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