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謝方叔和餘晦求見……”
“傳他們進來!”
福寧殿內,麵對自己的老師鄭清之呈上的供詞,趙昀幾乎是氣得火冒三丈……待謝方叔和餘晦進來之後,不等他們下拜,趙昀就拿起硯台,衝著謝方叔的腳下就是狠狠一砸。
“陛下……”
“你們自己看看吧……”趙昀氣極,將供詞向著空中一拋。謝方叔將其撿起一看,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衝著趙昀哀嚎道:
“陛下,臣等絕無勾結欽犯、綁架趙嫣之意啊……”
“說的真對……”趙昀撫須一笑,然後指著謝方叔就是一陣質問:
“若是如此,那鄭清之就是存心在欺瞞於朕了?或是趙嫣作了偽證?……汝等可真大膽,竟敢將矛頭指向朕的恩師……”
“臣不敢……”
“好,那你就先別在太常寺待著了……和餘晦去洞霄宮慢慢休息去吧……”
就這樣,謝方叔和餘晦這對活寶“不明不白”地就丟了飯碗,隻好垂頭喪氣地前去洞霄宮做祠祿官了……至於趙嫣,除了感覺因禍得福之外,她的心裏唯一的想法就是和“盟友”鄭清之、餘玠聯手,讓謝方叔和餘晦就此被踢出官場,永世不得翻身。
“餘晦,汝覺得,本官究竟如何才能扳倒趙嫣?”
在距離臨安府不遠的洞霄宮,對於自己的被貶,謝方叔依舊是耿耿於懷,在他看來,這個趙嫣簡直就是楊太後重生,而鄭清之則不愧是史彌遠的“走狗”,將史彌遠的權術學得是淋漓盡致……有了這兩個狗()男女,看來,這回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謝大人……若是能夠利用廢後謝氏的家人來對付趙嫣,則事半功倍啊……不妨試試?”
“謝道清?”謝方叔像吃了大力丸一般,霎時就來了精神:
“真是一招好棋啊,妙!餘大人,你再說說,本官究竟如何才能東山再起?”
餘晦淫笑了一下,故作高深地反問了句:
“大人,你認為眼下對趙嫣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還用說嘛,不就是聖上的寵愛……”
聽聞此言,餘晦又是一陣大笑,接著,他將臉湊到了謝方叔的耳邊,對著他嘀咕了幾句……當即,謝方叔就露出了一絲獰笑,看起來,他對於餘晦的提議似乎感到十分滿意。
“嗯!這主意甚好,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
“啊——救命啊……”
陰曆九月初的一個寒冷的深夜,在哈拉和林郊外一間四麵透風的草棚裏,謝道清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叫……待她擦去額頭上的汗珠之後,這才發覺原來隻是一場噩夢。
“母後,你怎麼了……”
“我沒事……”謝道清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趙珍珠,再低頭看看身上沉重的鐐銬,兩滴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緩緩落下……自打蕭媞受刑死去之後,蒙古兵就在脫列哥那的授意下開始對謝道清和趙珍珠嚴加看守,除了平日裏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之外,她還得戴著沉重冰冷的手銬腳鐐,忍受那些蒙古兵頻繁的淩()辱調戲……若不是為了讓趙珍珠能夠活著,她真想了結殘生,就此結束這生不如死的日子。
“睡吧,明天母後還得去受苦受累呢……”謝道清拭去淚水,用手輕輕地將破舊的被褥蓋在了趙珍珠身上。
不遠處,兩個人影正在月光下搖搖晃晃地走著,似乎像是犯了癲癇一般。一會之後,他們都不約而同地走向了簡陋的草棚,一股難聞的酒氣在他們的身旁彌漫著……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陣斷斷續續、懶洋洋的蒙古語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