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晴,你咋了?”
“咋了,來追我啊……”
趙嫣不解,伸手就要搶回食盒,豈料,蕭晴卻是提著食盒一路逃跑,向著慈元殿的方向逃去。
“等等我……我和你去還不行嗎……”
聽著趙嫣那上氣不接下氣的哀求,蕭晴卻裝出了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她伸伸手,向著趙嫣搖了搖食盒,接著,便又是一陣嘲諷:
“趙嫣,你可笨死了……連我都跑不過,要走……就追上我吧……”
片刻,蕭晴就這樣把趙嫣給引到了慈元殿內,而一看到她,蕭媞卻隻是瞄了她一眼,眼中滿是厭惡的神色。
“趙嫣……你還以為,坦白從寬真是對的?”
“我……我……我沒有啊……你從哪裏聽來的?”趙嫣語無倫次,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看著她那副臉上脂粉橫流的狼狽相,蕭媞卻是搖了搖頭,跟她說起了為何自己不願將此事捅破的緣由。
“你以為,那幫袞袞諸公都是善男信女?若是你說出去了,隻怕,我們會死得很慘……到時候,你的孩子怎麼辦?”
“我……我很抱歉……”趙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想要哭求她們原諒,不過,蕭媞卻走上前去,一把就將她扶起了。
“沒事的……你不是還沒去說嗎?我可以斷言,此案最後必將無果而終,畢竟史嵩之權勢熏天、門生故吏遍布朝野,不是他們那些太學生能對付的……或許,這就是國事吧……”
“嗯……趙嫣記住了……”
迫於蕭媞和謝道清的聯手阻攔,趙嫣隻好答應暫且不去說此事,然而,對她趙嫣不大放心的謝道清還是再度告誡她一句,那就是“少管政事,切莫惹禍上身”。
“劉大人,杜丞相和徐仁伯死得冤枉啊……”
三月中旬,就在朝廷下令為杜範和徐元傑發喪之時,戶部侍郎劉漢弼的家門口卻被一群身著孝服的太學生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對此,劉漢弼雖然悲痛,但卻是表麵上不動聲色:
“諸位……對此本官亦深感悲痛,不過,若是要徹查此事,趙嫣定是重要人證……”
“哼,就她?”
聽聞此言,太學生們當即就發出了一陣噓聲和怪叫,片刻過後,劉漢弼這才不慌不忙地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趕快安靜下來:
“諸位,若是趙嫣死了,杜大人和徐仁伯就怕無法昭雪了……故,還望諸位上書朝廷,將史嵩之的惡行揭露於世,本官自會說服趙嫣,讓她及早說出真相……”
看著太學生們陸陸續續地散去,劉漢弼這才歎了口氣,從衣袖裏掏出了一份奏疏,將其交給了身旁的侍從:
“拿去,將其送往登聞鼓院,就說急呈朝廷……”
“是……”
次日,臨安府學潮再起,太學生們這次組織了二百多人聯名上書,請求官家下詔,為杜範和徐元傑之死查出真凶,並將那個隻知道請客喝酒,昏庸無能的“木偶宰執”範鍾給革職查辦……
與此同時,為了呼應太學生們的熱血,戶部侍郎劉漢弼的上書也被送到了趙昀的桌上,在奏疏中,劉漢弼建議,朝廷應就杜範、徐元傑之死並案查辦,盡早將凶手繩之以法,而趙嫣,則是其中最重要的突破口。
“來人,將此案報知大理寺,並命臨安府即刻著手,務必將案情查得水落石出!”
迫於壓力,趙昀終於下令徹查案件,並為此特設監獄用以關押嫌疑犯……對於那個提供鴆毒的最大嫌犯趙嫣,趙昀則命人將其軟禁於她在和寧殿的臥房之中,不準她走出半步,一切飲食起居都由楊蓁楊蔳姐妹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