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何神也?”
“軍爺,這隻是一些貨物而已……”
餘杭門前,兩個士卒攔下了一輛獨輪車,開始進行例行盤查。掀開蓋布之後,借著火光,他們隻看到了一些嶄新的日用品和一些玩具,並沒有發覺有何異常。
“嗯,過去吧……”
“謝謝大人,這是孝敬大人的一點心意……”小販諂媚地點了點頭,從衣袖裏掏出了兩張楮幣,將其塞在了士卒的手中。
“你們,這是去哪?”
聽了士卒的話,秦駿桀的隨從隻是拱了拱手,說出了早已經編出的一套理由:
“大人,我等是去安吉州探親去的,還請大人放行……”
“怪哉,你這咋像北方口音?”
士卒一臉狐疑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老實的男子,一邊開始琢磨起北方人的言語究竟是怎樣的。就在這時,眼看情況不妙,秦駿桀急忙取出兩塊銀錠,通過簾布將其傳給了隨從。
“大人,我等真是良民,你誤會了……”說著,隨從捅了捅士卒的腰間,將銀錠塞到了他的手裏。
“是是是……我搞錯了!來人,放行!”
出得城來,秦駿桀當即命人快馬加鞭,向著通往長江邊上的驛道駛去,一路上,驛道旁都是鮮有人跡,因而,他們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三天過去,蕭媞總算是得到了允許,得以去看看和寧殿的情況,然而,當她悄悄地從推開大門,從縫裏擠進院內之時,看見的景象,卻是一片蕭條。
“這是……”
忽然間,一張殘破不堪的紙隨風飄到了蕭媞的腳下,蕭媞將它撿起,看了看才發現,這張紙是趙嫣畫的槍械草圖,想必,那些抄家的士卒,定然是沒有注意或是一無所知,才將其當做廢紙丟掉了。
“哎,若是給她知道了,隻怕,情況會更糟……”
本來,蕭媞不想將這些揪心之事告訴趙嫣,卻架不住內心猶猶豫豫的折磨,於是,她還是下了決心,要和趙嫣說說這事。
“趙嫣,你怎麼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來到東園,蕭媞打量了一下臉色蒼白的趙嫣,不由得重重地歎息一聲,而趙嫣卻已經是無言以對,不知該對她說些什麼。
“蕭媞,對不起……”趙嫣輕輕地咬了咬嘴唇,忽然,對著蕭媞,就是一陣痛哭失聲。
“你……你怎麼隻會哭?”蕭媞厭惡地瞥了趙嫣一眼,而後,她就轉過身來,連看也不看她。
“我知錯了……蕭媞,你就原諒我吧?”
趙嫣像個小孩子一般,輕輕地走上前,抓住了蕭媞的衣袖,之後,對她就是一陣保證:
“過去,趙嫣言過其實,不知收斂,下次,趙嫣一定會謹言慎行,不再莽撞行事……”
“嗯,我這次來,隻想告訴你,你的那些圖紙已經隨著抄家被盜走,想必,已經落入了韃子和奸細的手裏。”
“這……”趙嫣大吃一驚,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她還是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我們得隨時關注北方的局勢,否則,定然悔之無及……”
大約一個月後的五月初四,位於晉南的澤州陽城縣(今山西省晉城市陽城縣)忽然陷入了一片騷然之中。在眾目睽睽之下,幾千蒙古軍大搖大擺地開進了縣城,領頭的將領徑直進入了縣衙,向著吃驚不已的縣令閆繼瑋下達了忽必烈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