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人正是袁玠,不會錯的!”
待袁玠被押上大殿之後,趙昀冷笑著瞄了袁玠一眼,拿起硯台,對著桌案就是狠狠一砸:
“大膽袁玠,竟敢逃出複州,以至城池陷落,鄂州告急!”
“陛下息怒,還請聽臣一言……”
丁大全麵色煞白,想要替袁玠開脫一番,然而,賈似道卻並?不打算給他申辯的機會,不等他再解釋什麼,賈似道就走到正中,開始彈劾丁大全。
“陛下,臣以為,正是丁大全貪得無厭,才使得袁玠之流胡作非為,以至於,大宋江山社稷,遭此大難!倘若,不對丁大全之流加以嚴懲,恐無以警醒後世!”
丁大全並沒有立刻還口,隻是走到了賈似道身旁,向趙昀提出了一個請求:
“陛下,臣請求親自審問此人,方可還本官以清白……”
“不可……”
吳潛也站了出來,然而,趙昀轉身看了看簾幕,卻點了點頭,說道:
“卿所言極是,便依卿意!”
“陛下……”
賈似道還想再說什麼,這時候,趙昀卻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道:
“退朝--”
“趙嫣,這下可都完了……”
“什麼?”
在小西湖的畫舫上,趙嫣正坐在一張藤椅上閉目養神,然而,就在這時,蕭媞卻急匆匆地帶著一個臉上蒙著麵紗的少女趕到了小西湖邊,衝著畫舫大喊大叫。
趙嫣擺擺手,急忙吩咐船夫劃船靠岸,不等船隻栓好,她就跳到了岸上。
“蕭媞,你這是咋了,又是心急火燎的?”
蕭媞按耐住內心的驚懼,急忙掀開了少女臉上的麵紗,將她推到了趙嫣麵前:
“別提了,你看看這是誰吧!”
“趙珍珠?怎麼是你?”
“嗬嗬,她背著蕭晴,自己逃回來了……”
蕭媞氣極,哼了一聲,揚起手,衝著趙珍珠就是虛晃一槍。
差點挨打,趙珍珠當然是一臉委屈,沉默片刻,她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娘,珍珠這次冒死回來,不為別的,隻為了揭發袁玠的罪行……”
“哼,你可真是花言巧語!”
蕭媞冷哼一聲,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袖,怒斥道:
“你知道嗎?自打你失蹤之後,皇城司和禁軍都在滿地找你!要是……要是你在這被人發現,到時候,不但是你,連我們幾個都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趙珍珠點了點頭,對著蕭媞,撲通一聲跪下了:
“娘,珍珠隻求能夠見父皇一麵,隻要能夠揭露袁玠和丁大全的罪惡,珍珠就再也別無所求了……還望娘成全珍珠這一次吧!”
蕭媞猶豫一會,最後,還是換上了一副平靜神色,改口說道:
“好吧,不過你得看我眼神行事,否則,趙皇後的昨天,就是你今天的下場……”
趙珍珠吐了吐舌頭,露出了一絲匪夷所思的神情……趙嫣不動聲色,瞄了眼她的臉頰,就將趙珍珠拉到了自己身邊,低聲細語地說道:
“珍媞她剛出生的時候,我曾經因為桀驁不馴,而被你父皇賜死……那時候,要不是我命大,我現在,恐怕早就躺在棺材裏長眠地下了……”
“這是真的?”
趙珍珠驚恐萬分,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沉默許久,她這才戰戰兢兢地問道:
“那麼……我這麼做,會死嗎?”
“我倒要看看,誰敢殺你?”
趙嫣輕輕地搖了搖頭,故作不經意,亮出了藏在衣袖裏的手槍:
“哼,如果閻允兒他們敢動你一根毫毛,我非親手斃了他們不可……”
“不……”
趙珍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情,抬頭看了趙嫣一眼,她又低下了腦袋:
“母妃,珍珠隻是覺得,這次我們占理,倘若,你真的這麼做了,隻怕,會適得其反……”
趙嫣驀然,沉默許久,她用舌尖舔了舔嘴唇,說道:
“那……就見機行事……”
在趙嫣的陪同下,趙珍珠換上一身其貌不揚的齊腰襦裙,趕到了福寧殿外等候。
“珍珠,你先在這等等,我去通報一下!”
此時,閻允兒正使出渾身的工夫,在趙昀麵前替袁玠和丁大全說著好話,閻允兒巧舌如簧,在她的口中,袁玠棄城而逃成了李曾伯拒絕出兵之後迫於無奈之舉,而她和丁大全隱藏袁玠的行徑,則成了蕭媞的陰謀……
“卿恐言過其實,如今,袁玠棄城而逃,已經是罪證確鑿,倘若聽從你的話,朕豈不是在搬弄是非?”
“陛下……”
閻允兒又想使出她撒嬌的本事,然而,正當這時,趙嫣卻出現在了福寧殿,著實讓他們都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