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嫣愕然,思索片刻,她索性聳了聳肩,對劉妍若直接攤了牌:
“倘若,我把你送給儲君,你可願意?”
劉妍若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雙眼,趙嫣當然清楚,她這是在擔心,自己雙目失明,是否會遭人嫌棄,甚至是連接近趙禥的機會都沒有。
“你呀,就別擔心這麼多了,至於皇上那邊,就交給我吧!”
幾天之後,趙珍珠再次出宮,坐上了開往鄂州的列車,這次,她打算前往文璧任職的江州看望自己的戀人,同時,順帶遊覽江州城外的風景名勝,順便散散心。
“嗬嗬,終於離開這深不可測的皇宮了……”
看著車外迅速後退的樹木和山丘,趙珍珠不禁拿起一麵鏡子,開始在臉上撲粉化妝……卻不想,就在這時,一個頭戴麵紗的女子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邊,仔仔細細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公主殿下,想必,你這是久在樊籠裏,複得返自然吧……”
“你是?”
趙珍珠放下撲粉,回眸看了眼那個戴著白色麵紗的女子,端詳片刻,她忽然驚叫一聲,問了句:
“你……你不就是全玖嗎?”
此言既出,女子輕輕地點了點頭,朱唇輕啟道:
“公主殿下,看來,你眼力果然不凡,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我的身份……”
“嗬嗬,這不算什麼……”
趙珍珠將臉瞥向窗戶,似乎又沉浸在窗外的景色之中,片刻過後,她從座位上起身,向前一步,直接與全玖對視上了。
“我這次去江州,不過是要去遊山玩水,放鬆一下而已,可曾想到,身為太子妃的你,也會在這輛列車上?”
一聽這話,全玖的嘴角抖動了一下,沉吟片刻,就恢複了平靜的神情:
“我來這兒,不為別的,隻想勸你一句……”
“勸我什麼?本公主願洗耳恭聽!”
“聽說,你和趙皇後打算將那瞎了眼的劉妍若送給太子,我隻想勸你一句,切勿癡心妄想,以免再給你自己遭來災禍!”
趙珍珠一猜就知,這個全玖一定是害怕劉妍若借助她和趙嫣的支持,取代她的地位……
“想多了吧?我隻是想給她找一個好歸宿,難道,你還真的如此狠毒,忍心欺負一個為了保守秘密,而選擇自殘雙眸的弱女子嗎?”
說完這些,趙珍珠索性狠狠地拍了拍桌案,當即,就將列車上其他乘客的目光全給吸引了過來……見此情景,全玖也隻能苦笑作罷,並不敢當場對趙珍珠大發雷霆。
“趙珍珠,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有趙嫣和謝皇後做靠山,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到時候,你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在全玖離去之後,趙珍珠不禁鬆了口氣,以為她總算可以好好歇歇了。卻不料,她剛到江州,一個衙役就匆匆而來,向她稟報了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公主殿下,瑞國公主偶感風寒,得了重病,還望你早些回去,以防不測……”
“還有這事?”
趙珍珠當即愣住了,沉默片刻,她不禁歎了口氣,說道:
“幫我個忙,把文璧找來,離開之前,我想見他一麵!”
一個時辰過後,一輛馬車來到了火車站,車剛剛停穩,文璧就掀開門簾,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車。
“珍珠,你怎麼來這了?”
趙珍珠用手環住了他的脖頸,輕輕地吻了他的臉,說道:
“我來這,本來是想和你遊山玩水,順帶散散心……說實話,我早就想離開皇宮,和你一起,白頭偕老……”
說到這,趙珍珠的臉上當即換了副神情,露出了一絲憂傷:
“而今,我姐姐卻病倒了,我得回去照顧她……不能在這待著,還是改日再來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難道,你還在乎這些?”
文璧撫須淺笑,蹲下一把摟住了趙珍珠的膝蓋和脊背,將她抱起之後,徑直朝著不遠處的站台走去。
“嗬嗬,看來呀,我還小瞧你了……”
到了站台邊上,趙珍珠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了文璧,慢悠悠地下到地上。就在這時,隨著一聲汽笛聲,一輛列車緩緩地駛進了江州站,車停穩後,趙珍珠登上列車,一邊還捏了捏文璧的手:
“等我回來,你可別花心喲!”
……
“娘,怎麼是你?”
次日傍晚,趙珍珠剛剛回到臨安府,就在站台上擁擠的人群之中看到了生母蕭媞的身影。和自己離開臨安府時截然不同,此刻,蕭媞已然是疲憊不堪,臉色也顯得蒼白無力,如同風中的白紙一般。
“珍珠,快和我去清湖一趟……”
“難道說……”
趙珍珠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她趕忙抓住了蕭媞的衣袖,急切地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