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大人,難道你不知道,這個趙珍珠,可以牽扯出楊蔳她們?”
賈似道不動聲色,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張紙,將其遞給了李毓之:
“看吧,這是蕭媞送往流球的貨品清單,你大可將其拿去,說,這是我賈某人的仆從從清湖宅邸偷出來的……到時候,我等一齊上書皇上,保管叫趙珍珠和劉妍若一起去住冷宮……”
“這……這可行嗎?”
看著手中的紙片,李毓之依舊是猶豫不決,就在這時,賈似道的親信廖瑩中和宋京走上前來,輕輕地踩了踩李毓之,異口同聲地說道:
“怎麼?難道賈太師會騙你不成?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你還是三思而行吧!”
“那……在下就照賈太師說的辦!”
次日清晨,當朝廷的袞袞諸公準備在朝會上討論如何繼續增援襄樊,並任命呂文德之後新的襄陽宋京統帥之時,李毓之卻站了出來,向猶如木偶的趙禥奏報道:
“啟奏陛下,臣有一事,想要彈劾趙珍珠!”
“說……說吧……”
一聽這話,雙眼浮腫的趙禥先是眉頭一緊,打了個大哈欠,揮了揮手示意道:
“愛卿有話請講,不要耽誤了正事!”
李毓之抖了抖精悍的眉毛,拿起朝笏,一字一句地說道:
“陛下,昨日,趙珍珠及其生母蕭媞,擅自將左藏院內金錠數千兩、銀錠十萬兩裝船運往台灣……呸,流球……同時,將宮中古玩玉器也運走大半,臣以為,趙珍珠和蕭媞此舉,乃是圖謀不軌,並意圖割據一方,與朝廷對抗!”
“這……”
趙禥雖然愚笨,但是,一聽李毓之說趙珍珠妄圖割據一方,他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賈似道站了出來,對著趙禥說出了另一個“秘密”:
“陛下,臣曾聽聞,趙珍珠已和劉妍若勾結密切,準備弑君篡位,她以為,憑借京湖製置司和大宋空軍的支持,再加上有先帝口諭,廢黜陛下,由她登基稱帝,並非難事!”
“師臣,真有此事?”
賈似道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啟奏道:
“臣不敢欺瞞於陛下,如今襄樊尚未解圍,而趙珍珠又意圖謀反,此乃內憂外患接踵而至啊!臣以為,外患,蘚疾耳,內憂,膏肓也,當今之計,還是先除趙珍珠為好,以安國體!”
對於賈似道所謂的建議,趙禥自然是言聽計從,當即,他就拿起朱筆,在李毓之的奏疏上寫下了個大大的“準”字。
“師臣所言極是,傳朕旨意,即刻逮捕趙珍珠,將其收押東園,以待發落!”
“遵旨!”
……
“公主殿下,請進去吧!”
趙珍珠冷笑一聲,緩緩地走進了東園的大門,片刻過後,禁軍士卒就拉了拉門環,大門“吱——”地一聲鎖上了。
“珍珠,怎麼是你?”
趙珍珠抱著孩子,剛打算進屋歇息……就在這時,一個少婦推開房門,從低矮的土屋裏走了出來。
“清惠,你咋也在這?”
趙珍珠定睛一看,這才發覺,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和她一起商量如何對付賈似道的昭儀王清惠。
“這……這恐怕得問你吧?”
王清惠故作鎮定,打量了趙珍珠一眼,說道:
“珍珠,本來我可以不必來此……隻是,我覺得劉妍若她被關在這沒人照顧,所以,我才陪她來到了這裏……”
“哎,沒想到,我娘運送一批金銀去流球,竟然會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以至於牽連到我身上……”
趙珍珠歎息不已,看著周圍斑駁的紅牆,她琢磨著,這次,倘若自己要活著走出東園,就必須想方設法證明自己並未謀反,最好,是讓趙禥醒悟過來,並理解她們的用心。
抓住了趙珍珠,賈似道打算繼續行動,將她的黨羽楊蓁和楊蔳一並剪除,而對此,楊蔳她們卻是一無所知,為了盡快解救襄樊的危局,她們還是決定,以空軍主力配合水陸兩軍作戰,同時,在陸秀夫的建議下,李庭芝也動員了五萬大軍,打算一舉擊破蒙古軍的包圍圈,一舉突入襄陽。
進入夏季,漢水水位暴漲,一些蒙古軍建在河邊的堡壘也被河水淹沒,探知這一情況之後,宋軍當即集中了四千精銳,並通過飛機運送彈藥糧食,打算先攻鹿門山,待獲得據點之後,再由空軍飛機空投補給,策應全軍進攻。
“君實(注:陸秀夫字君實),如今韃子已在叛賊劉整的鼎力相助之下建立了空軍,隻怕,我等此次增援,定會遭到韃子飛機的襲擊,九死一生,恐不足以形容我等……”
出發之前,楊蓁最後一次去找了陸秀夫,想要告訴他韃子目前的實力……然而,對於蒙古軍的空軍,宋軍方麵卻知之甚少,除了知道他們擁有十二架從瀘州機場搶來的轟炸機之外,其他情報,就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