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節:大軍壓境(1 / 2)

“娘,你就別喝了,好嗎?”

“你這個小丫頭,就不能讓娘放鬆一下嗎?”

趙珍珠端起酒杯,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在她身旁,看著她臉頰通紅的樣子,她的女兒楊思妍不禁大為著急,隻得不斷地扯著她的衣袖,說道:

“娘,爹爹說了,要是你再喝下去……他就要把你……”

“把我怎樣?他倒是做啊?”

趙珍珠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補充了句:

“我是大宋公主,難道,他一個駙馬還想攪得天翻地覆不成?”

楊思妍愣了一下,而後,努努嘴,故作隨意地說了句:

“爹說了,倘若你再不聽話,仍舊不守婦道,他就要休了你,將你送到廟裏做尼姑!”

“那倒好,我也落得個清淨!”

趙珍珠連續喝了幾杯酒,之後,用無比眷戀的眼光打量了女兒一眼,故作隨意地問道:

“思妍,如果哪天娘不再是公主了,你會怎麼辦呢?”

“嗬嗬,娘,這是不可能的!”

趙珍珠倒滿酒之後,看著她,眨了眨眼睛,依舊是不依不饒:

“我是說假如,你就說說吧,即使不好聽,娘也不會怪你的!”

楊思妍抬起頭,盯著趙珍珠的雙眸,沉默許久,這才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說了句:

“娘,隻要我和弟弟能夠這樣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我才不在乎呢!”

聽了她說的話,趙珍珠呆住了,良久,她才歎了口氣,摸了摸楊思妍的額頭,說道:

“你呀,可真是悠然自得……而我隻覺得,大宋滅亡,我等也不能獨善其身,不是嗎?”

鹹淳十年初,春節剛過,忽必烈就向大宋發布了詔書,以討伐賈似道為名,正式宣戰:

“爰自太祖皇帝以來,與宋使介交通。憲宗之世,朕以藩職奉命南伐,彼賈似道複遣宋京詣我,請罷兵息民。朕即位之後,追憶是言,命郝經等奉書往聘,蓋為生靈計也。而乃執之,以致師出連年,死傷相藉,係累相屬,皆彼宋自禍其民也。

襄陽既降之後,冀宋悔禍,或起令圖,而乃執迷,罔有悛心,所以問罪之師,有不能已者。今遣汝等,水陸並進,布告遐邇,使鹹知之。無辜之民,初無預焉,將士毋得妄加殺掠。有去逆效順,別立奇功者,驗等第遷賞。其或固拒不從及逆敵者,俘戮何疑。”

在詔書中,忽必烈虛偽地表示,平定江南,全軍務必做到“不殺”,然而,誰都知道,“不殺”僅僅限於不抵抗就投降的城池,至於那些拚死抵禦的城市,元軍依舊是大開殺戒,直至將城中殺得雞犬不留。

對於那些早已經想飽飲鮮血的惡魔來說,忽必烈的這道旨意,無異於是宋人的催命符,也是他們可以大開殺戒的憑據。在這道旨意發布之後不久,元軍細作對於邊境和兩軍對峙地區的襲擾增加了,並且,還有一些細作甚至潛入宋軍之中,煽動宋軍將士背叛朝廷,做“識時務者”。

而在此時,麵對大軍壓境,宋廷上下的反應卻是極其遲鈍,趙禥病倒、賈似道母親病重,極大地延誤了宋廷的軍事部署……更為糟糕的是,襄陽失守之後,京湖製置司下屬兵員折損過半,曾經強大的京湖製置司隻剩下七萬軍隊,不僅無法獨立守住京湖北路,還需要依靠四川、兩淮的支援。

元軍南下在即,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架飛機悄悄地離開了臨安府,飛向四川,而當飛機返回之時,機上除了飛行員之外,則多了一個神秘兮兮的乘客。

“易大人,公主殿下召你前去!”

“知道了!”

來人應了一聲,和車夫一起匆忙登上了一輛馬車,趁著夜色,向著皇城的方向而去。

“易士英,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你是蕭媞?”

原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與蕭媞有過一麵之緣的易士英,而召他前來臨安府的,則是蕭媞的女兒趙珍珠……這次,她們讓易士英不遠千裏前來臨安,不為別的,隻是為了商量一下,大宋今後究竟該如何留下一口氣,以待反攻的來臨。

“易大人,長話短說……”

趙珍珠抿了抿嘴唇,說出了她的想法:

“眼下,韃子自以為攻陷襄樊之後,就可南下席卷三吳……而在朝堂,那些袞袞諸公卻是無能為力,坐以待斃……”

“你說這……又有什麼用?”

易士英瞄了她一眼,反問了句:

“這些天,四川製置司一直在向朝廷催要糧餉,而你們卻置若罔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

趙珍珠還想再說什麼,眼看情況不對,蕭媞急忙捅了捅她的手臂,說道:

“糧餉不是已經由樞密院送出去了嗎?你咋不如實說出?”

說完這,蕭媞就故作矜持,和易士英正式談起了她們早已定好的計劃:

“易大人,如今我能夠相信的人,就隻有你了……因此,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