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作走後,屋裏又隻剩下了趙淑妍一個人,看著桌上放著的信封,她卻是一猜便知,這個楊思妍,定是要她去找一些過去的信物,帶回給她看看。
“思妍,看來你也想你娘了吧?”
趙淑妍冷笑,而後,關上房門,悄然離開了菜羹飯店,消失在了禦街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
“淑妍,你還是去趟月岩吧,那兒,說不定有你想要的東西!”
在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對趙淑妍說著話,在這個意識的驅使之下,她跟著人群,向著鳳凰山而去。
“鄧大人,公主方才出去了,你還是請回吧!”
“呸,你們這些細作,究竟是怎麼當的?”
趙淑妍出門半個時辰之後,在黃溍的攙扶下,鄧光薦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來到了李家魚羹飯店,擺出了一副焦慮萬分的樣子。
“哎呀,你還管這些啊?韃子漢奸,現在正在滿街搜捕她呢!”
“搜捕她?”
細作們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見此情景,黃溍不由得氣極反笑,掏出了一份海捕文書,將其丟在了桌上:
“你們看看吧,這就是通緝公主殿下的文書,韃子說了,抓住她,賞黃金百兩,重賞之下,必有人會去告發,再不把她找回來,恐怕,就會來不及了!”
“是嗎?”
突然間,一個店小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不等黃溍反應過來,他猛地拔出了手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鄧光薦的額頭。
“你……你想幹什麼?”
黃溍瞪大了眼睛,指著拿槍的店小二,剛想怒斥,店小二卻是嘿嘿一笑,森然道:
“看來,就是你們兩個向韃子漢奸告的密,虧公主殿下,對你們還信任有加!”
“天地良心!”
黃溍叫苦不迭,連連喊冤不止:
“絕對不是我們,要是是我們向韃子告密,你覺得,我們還敢過來嗎?你們這些人,可真是信口雌黃,連查都不查,就說我們是奸細!”
“哼,不管你怎麼喋喋不休,也由不得你們了!”
說完這,幾個細作就將鄧光薦和黃溍推進了趙淑妍的房間,並鎖上了木門。
“快點,你們幾個給我看著他們,其他人,跟我來!”
“得令!”
此刻,對於自己的處境,通過街上貼的海捕文書,趙淑妍雖然已經有所知曉,但她卻並不將其當回事,而是繼續向著鳳凰山而去。
“這兒,就是月岩了吧?”
趙淑妍撩了撩額頭上的亂發,用手絹擦去汗珠之後,徑直走到了刻有“月岩”二字的奇石前,看著早已經斑駁的字眼,她不禁潸然淚下。
“二皇姑,我回來晚了,一切,都已經不在了……”
不經意間,趙淑妍瞄了眼早已經幹涸的小水池,這一瞄,卻吸引著她,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池底。
“毛筆?”
在滿是落葉和汙泥的池塘底部找了半天,趙淑妍撿起了一支麵目全非的毛筆,來到井邊汲水將毛筆洗淨之後,她這才發覺,筆杆上還刻著趙珍珠的手跡“妙筆生花”,看起來,這支筆就是她記憶裏,趙珍珠丟進水中的那支毛筆。
“在那時,或許她還想不到,大宋有朝一日會失去大陸吧?”
趙淑妍端詳著手裏的毛筆,心情惆悵不已,片刻過後,她用手絹擦了擦石桌,徑直坐在了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