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南行(1)(1 / 2)

“哎,算你們狠!”

趙淑妍閉上了嘴,再也不想多說什麼,隻是,看著漸行漸遠的故土,她的心中,不由得湧起了一陣不舍與留戀。

“若非,我有大宋公主這一身份,隻怕,在流球和勃泥諸島都戒嚴的情況下,我也不會有機會返回故土吧?”

“公主,前麵就是舟山了,汽車已在碼頭準備迎接,等會,我們幾個的任務,也該完成了!”

“領賞去吧?”

趙淑妍有些不屑,她本想借機好好揶揄一下這幫細作,不過,轉念一想,她也覺得,這些人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況且,為了她,潛伏在杭州的細作也死了不少,要是,為了這點言語上的不快而出言不遜,隻怕,會傷了軍心不說,還有可能,讓這些人在憤怒之下就此反水,甚至將她再度送入魔爪。

思考過後,趙淑妍的情緒平靜了不少,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溫婉可人的微笑:

“那,淑妍還要多謝各位大人了,要不是你們一直都是護送著淑妍,隻怕,淑妍就要成為韃子漢奸的玩物了!”

“公主殿下如此誇讚,實不敢當啊!”

就在趙淑妍踏上返回流球的旅程之時,黃溍也走在南下的路上,他準備追隨宋廷南撤的足跡,從他的故鄉、婺州下轄的義烏縣走到崖山,最後,再去流球,由趙淑妍帶著他遊遍整個小島,探訪那些尚且還在人世的親曆者。

“老人家,婺州快到了嗎?”

“你繼續往前走,再走三裏路,轉過彎就是了!”

“多謝指點!”

轉過山坳,跨過鐵路,果然,婺州的城牆,就出現在了黃溍的眼中,此刻,夕陽西下,自打元軍占據婺州城之後,這裏就實行宵禁,要是再不快進城,恐怕,今夜就隻能在城外過夜了。

“想必,州衙就是當年二帝南逃時的行宮所在吧?”

進城之後,看著籠罩在餘暉之中的民居和城牆,黃溍依稀記得,在杭州時,他曾問起鄧光薦二帝南撤的詳細過程,然而,不曾想,鄧光薦對於福州行朝建立之後的往事,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但對於最初那驚心動魄的逃亡,他卻幾乎不甚了解,隻能推脫說,自己並跟隨趙珍珠非從臨安府逃出,而是在溫州才趕上行朝的隊伍,因此,在婺州和山路上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在趙珍珠和文天祥聊天時,才得以借機了解。

“真是遺憾,不過,眼下的婺州,早已經是一片蕭條,恐怕也找不到行朝的蛛絲馬跡吧?”

走在婺州蕭條的街道上,黃溍不由得喃喃自語,不一會,他來到了一家邸店門前,麵對夥計的招呼,他隻是報以輕輕一笑,而後,就走了進去。

“這位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店?”

“二者皆要!”

黃溍掏出了二兩白銀,將其用勁扣在了櫃台上,令店老板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而他的眼球,則直直地盯著眼前的白銀不放。

“掌櫃的,在下想問一個問題,若是你能夠答上來,這銀子,就都是你的!”

“好好好,客官請問!”

果不其然,一聽黃溍說隻要答上問題,就可以拿到眼前的這二兩銀子,店老板已然是樂不可支,欣然答應了黃溍的要求。

黃溍輕輕地咬了咬嘴唇,開門見山似的說道:

“我是婺州義烏人,今日來此,不為別的,隻想探訪前宋行朝的遺跡,不知,掌櫃的可知曉這些?”

“這……”

店老板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過後,他這才拍了拍腦袋,猛然想起了一個地方:

“當然知道,在城池的東南角,有一處廢棄的宅邸,聽說,那裏曾是亡宋丞相陳宜中的門麵房,而在他南逃之前,壽安公主趙珍珠,還曾帶著吉王和廣王在那裏住過幾天呢!”

“真有此事?”

聽完這番話,黃溍有些不信,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店老板一眼,將其中一兩銀子留在了桌上。

“今天時候不早了,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去看看,要是你敢欺瞞與我,小心我要你好看!”

“客官,在下一向本分,豈敢有所隱瞞?”

店老板諂媚地笑著,而黃溍也懶得再多說什麼,當即,就離開櫃台,登上了樓梯,跟著店小二去了客房。

次日早上,黃溍起了個大早,趕去了婺州城的東南角,尋找店老板口中所說的“門麵房”,找尋片刻過後,果然,他就看到了,在街邊的一條小巷子旁,有一家小店,看起來,這家店鋪早已經關閉很久了,門前都已經長滿了雜草,鐵鎖上,也是落滿了灰塵。

“莫非,這裏就是?”

黃溍愕然,看了眼附近的房屋,卻並沒有發現其他被廢棄的屋子,但是,這間屋子,早已經被鎖上,要想進屋,除了爬二樓的窗戶,也隻有撞壞大門強衝的份了。

“年輕人,你這是在幹嘛呢?”

忽然間,黃溍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老人家的聲音,他急忙回頭一看,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正站在他的身後,看著眼前荒廢的房屋,不由得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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