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丞相,你這是?”
“楊皇後,我等死傷相藉,這還不是為了你的要求!”
看著楊思妍那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陸自立冷哼一聲,霎時,憤怒就從他的心底爆發了出來:
“你的鳳簪,被韃子漢奸送到了廣州州衙,交給了達魯花赤塔出,為了替你奪回鳳簪,本官帶著細作們拚盡全力,與韃子激戰半日,總算是在州衙的書房裏找到了它!”
說到這,陸自立徹底憤怒了,將手裏的布袋放在了桌上,打開之後,幾隻手掌,出現在了楊思妍的眼前。
“我怕,求求你拿開它!”
楊思妍用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哀求道,一邊戰戰兢兢地看著那些殘缺不全的手掌,此刻她的心裏早已經恐懼到了極點,而陸自立,卻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哼,要拿開是嗎?沒那麼容易!若是我要你下跪,恐怕,你也不會拒絕吧?”
楊思妍哭了,幾滴清淚從她的臉頰上滑過,無聲地滴落在了紫檀木盒上:
“我求求你了,就將它拿走吧,思妍知錯了,還不行嗎?”
看著她抽泣的樣子,陸自立也猶豫了,沉默片刻,他還是收起了布袋,咳嗽兩聲,示意她道:
“楊皇後,晚上我等還需護送你去碼頭乘小船換乘軍艦前往流球,請趕快收拾東西,要不,就趕不上今夜的軍艦了!”
“多謝大人!”
楊思妍感激地跪下叩頭,然而,陸自立卻沒有理她,當即,就拂袖而去,鎖上了房門。
“出發前,都給我看好楊思妍,要是她再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宰了你們!”
“遵命!”
半夜三更,陸自立帶著剩下的細作,護送著楊思妍悄悄地行走在廣州的街道上,此刻已經宵禁,不時還有巡夜打更的元兵在街上走著,尋找那些夜不歸宿之人。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快快快!”
巡夜打更的元兵和更夫走過之後,手握長劍的陸自立這才向著跟在身後的細作們揮了揮手,然後一馬當先衝過大街,確認周圍的確沒有危險,細作們這才簇擁著楊思妍走過街道,來到了陸自立身邊。
“丞相大人,如今韃子漢奸已經將城門關上,我們該如何突圍?”
陸自立看著燈火點點的城樓,正在思索之時,楊思妍卻悄悄地捅了捅他的手臂,示意道:
“不如,就從城中的河道順流而下,即可到達碼頭,到時候,坐船出海,不就是輕而易舉之事?”
“河道?在哪呢?”
楊思妍指了指不遠處的排水溝,說道:
“就在那,我記得,當年那條河,是可以從城裏通向大海的!”
“這……”
霎時,陸自立和細作們全都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雖說,陸自立自己也知道,那條排水溝的確是通向大海的通道,然而,他更清楚,這條“寬闊”的排水溝,更是輸送全城汙水入海的“通道”,若是這樣貿然下去,恐怕還有被汙水活活熏死的危險。
“咣當——咣當——”
“丞相大人,看起來情況不妙啊!”
陸自立還在猶豫,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到近,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鑼響,幾乎同時,在小巷的盡頭,也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鑼響,聽起來,定是巡夜打更的士卒和更夫發出的聲響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