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堅兩娘母在江城家裏議論著是不是另外找人接替未來曾靜蓉收銀員職位的時候,遠在十市農村曾靜蓉的家裏,她父母曾友和趙曉紅也在跟曾靜蓉談論著她的事。
自從那不爭氣的女婿死了後,兩口子就再也沒在自己女兒的臉上見到過哪怕一絲一毫的笑容,人也瘦了,臉上的血色也少了,不僅整個人清減了不少,女兒的整個精氣神,跟以前風風火火,健健康康的狀態相比,也大有不如。
這讓當父母的曾友和趙曉紅十分的擔心。
兩口子也無數次的勸過自己的女兒,些“人死不能複生”,“你現在還年輕,未來還有大好的光陰要過”,所以要“想開些,看開點,莫難過,要快樂”之類的話。
可惜,收效甚微!
外表安靜,柔弱,內心卻極為倔強的女兒卻她現在還不想離開老家去投奔玉姨媽,也不能離開!
“媽,我現在倒是可以兩手一甩,一走了之。
“但是,我走了後,你們怎麼辦?周圍的四鄉八鄰又會怎樣議論我?
“議論我,我倒是不怎麼在乎,但是我怕他們議論你們啊!
“我怕他們你們教女無方,男人才死了沒兩,男人的七七都還沒有燒完,人就跑了。
“那樣,你二老在村裏,在隊上還怎麼立足啊?”
每次,兩口子一起讓女兒離開的事,女兒總是這麼回答他們。
然而,盡管屢屢被拒,兩口子卻又不能不,因為他們實在是不想女兒這麼難過下去,一日勝一日的憔悴下去。
今,當兩口子再一次被堅媽打電話“騷擾”,自己的新店馬上就要開張了,要他們再去做做女兒的工作,讓女兒盡快去江城後,吃過晚飯,距離曾靜蓉現在住的地方不遠的曾友和趙曉紅,便又一次走到女兒家裏,做起女兒的思想工作來。
“靜蓉啊,我看你還是去你玉姨媽那裏去幫你玉姨媽賣包子吧。你玉姨媽已經給我打過好幾個電話了,她現在的包子生意很火,急需人手。你堅表弟前不久又盤下了一個門麵,正在裝修。兩娘母又要賣早點又要兼顧裝修,一到晚忙得團團轉,你現在過去,正好幫幫他們。”來到家裏不久,趙曉紅便老話重提,衝正在給兩人端茶倒水的女兒道。
“媽,爸,你們不用再勸我了。我也跟玉姨媽得很清楚了,沒過七七,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如果玉姨媽再給你們打電話,你們就這麼回複她吧。”正在飲水機前接開水的曾靜蓉身子一頓,隨即,便低聲道。
“唉,我就知道我不動你這個死女子!算了,從到大,尤其是你成人後,我也沒幾件事情得動你!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想呆在這裏受氣就呆在這裏受氣吧。我和你媽管不了,也不再管了!你也不用倒水了,我和你媽這就回去。明還要給折耳根施肥呢!”曾靜蓉的父親曾友站了起來,既不悅又無奈的道,拉起老伴兒趙曉紅的手,就朝外走。
黑夜中,曾靜蓉看著父母蹣跚離去的背影,兩滴眼淚便從眼角泌了出來。她看著父母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有些佝僂的背影,低聲道:
“對不起,爸,媽,女兒不孝,讓你們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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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離開後,曾靜蓉給後院的幾隻老母雞撒了兩把米,又給家裏的旺財添了一碗帶骨頭的幹飯,又做了些其他的家務,她便回到寢室,找出換洗的內衣褲,打算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