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嵐城有一個小酒肆,遠近聞名,其中,酒色之香,流芳千裏,據說,可謂實屬罕見,一杯酒,可比天下之寶,淬啜飲一口?可得精神,若酣然而醉,可得仙境,自然名氣不小。
洛鈞經常去那家酒肆光顧,與其老板,可謂關係不錯,經常互相調侃,已算是老相識了。
洛鈞走來路邊,耳邊喧嘩躁惱,他從而不聞,步履不停地走去,忽然,恰逢此時,一陣幽風掠過,不禁感到詭譎。洛鈞撇頭望去,瞬間一怔。
隻見,一具身影毫無聲息地擦肩而過,盡一瞬,那絕華的氣概,如風拂柳,恍恍惚惚,自如睥睨萬物,俯視三千大世界,此形此境,毫不真實,卻烙刻腦海揮之不去。
洛鈞驀然回神,眼前卻空無一物,他睜大眼,忍不住揉了揉眼,心道見鬼了。忽然,如雷擊而下,洛鈞腦袋不禁暈眩,呆在原地,忽然喃喃一句話:“似曾相識,卻又不曾相見。”
“完了,那還真是見鬼了。”洛鈞有點無語,接著,他再度向前,行徑目的地。
不久後,眼前出現一個小店門,店鋪單調,一張陳舊不堪的招牌,似乎透著古樸滄桑的氣息,於是乎,幾個字亦顯古色古香,大氣磅礴:——“醉不倒酒肆”。
醉不倒酒肆?
沒錯,正是此店。
此時,洛鈞疑色,麵露古怪,今兒這酒肆空蕩蕩的,冷冷清清,格外淒涼,不見一丁人影,與平時人聲鼎沸、如茶似火的生意形成強烈對比。
“怪事,該不會倒門了吧?”洛鈞喃喃自言,卻很快否定想法,若是此等酒肆也都倒閉,那天下何等店鋪敢稱“酒肆?”
洛鈞環視片刻,直盯緊閉的大門,忽然高喊:“喂,老朋友來捧場了,不打算開門見客麼?”
“什麼?小子,是你啊?不好意思,今天關門不開,恕不遠送!”忽然,至酒肆內傳來大大咧咧的聲音,極具灑脫,似乎奔放與豪邁,而此刻,卻是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
洛鈞瞠目結舌,驚為天人,這種事還真是頭一遭,隔著門半晌,方歎道:“可是我有不得不進去的理由。”
“哦?”裏麵傳來悠然聲,於是乎,寂靜片刻,猶似沉默,少頃,隻見酒肆大門咯吱一聲,逐漸打開了,奇特乃是,並無人接客,仿佛幽靈的觸手,打開了大門,接著,那道聲音有點不善,鍾鼓回蕩般的道:“小子,若是沒有我滿意的理由,那就隻好再請你出去了。”
“你這家夥,當真不夠意思,我為你捧場許久,如此深刻的交情,你居然說斷就斷…”洛鈞一歎,似乎在腹誹,接著,他跨門而入。
洛鈞抬頭而望,隻見盡頭,兩個身影靜靜對坐,桌麵上一壇酒,兩人均微微一笑,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仿佛都在此笑談中。酒氣芬芳香豔無比,如酣似醉,有丹桂飄香,十裏飄搖,僅僅一嗅,便如臨人間仙境之暢快。
一個青衣男子,靜靜端坐那裏,古素古袍,雅致如畫。他捧著一本玉書,顯露側身一角,一張絕逸而出塵的臉龐,閉目而垂,兩側綹發微拂,隻見冠帶飄飄,翩翩如公子,靜而孤立。
洛鈞一怔,一雙如星辰似的眼簾深深凝望而去,他仿佛看到九天上的巍峨天山,一具俯視眾生萬物的背影,靜靜一覽那三千大山小,無數世界,都付掌心處。
而坐在對麵的,乃一名虎背熊腰的男子,滿臉虯須,身材高大,也靜靜端坐,此為酒肆的老板——醉幹雲!
醉幹雲撇頭而來,麵色有點不善,自飲一口酒,不冷不淡地道:“洛小子,你的理由呢?”
洛鈞自青衣男子上,收斂目光,盯著醉幹雲,悠然一歎:“你知道嗎,老子失戀了,難道不能讓我在裏,快活一翻嗎?”
忽然之間,青衣男子驀地雙手一顫,接著,他徐徐轉頭,似乎閉目而視,宛如看向洛鈞,自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帝王氣質,又飄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