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晉升不久的一等宮女阿珠聞言,立刻殷勤地上前,要將琴拿走。
“娘娘,要不,奴婢將您的琵琶拿來?”阿珠將琴抱了起來,道。
豈料,仿佛觸著趙芹的痛處一般,眼神立刻變得尖銳起來,目光將阿珠盯得有些顫抖。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本宮彈琴不好聽?”趙芹的聲音帶著些許刻薄,似乎從前那溫婉賢淑的模樣,隻是她的偽裝。
阿珠立刻跪了下來,絲毫不在意鵝卵石的凹凸不平,將膝蓋跪的生疼。
“奴婢沒有,隻是娘娘一直很愛琵琶,奴婢想著討娘娘歡心,這才鬥膽提議的。”名阿珠的婢女不停地磕頭,遠遠看著便知道磕得很用力,不過幾下,額頭便滲出血來。
趙芹冷冷瞥見阿珠懷裏那把琴,沒好氣道:“起來吧,替本宮把琵琶拿來,再亂說話,別怪本宮割了你的舌頭。”
“是是,奴婢這就去拿。”顧不得狼狽,抱著琴退下,便狂奔去拿琵琶。
宮女走後,便隻剩下趙芹一人,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池水,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阿珠很快將琵琶抱了來,此刻已是小心翼翼,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趙芹拿過琵琶,撥了兩下,隨即奏了起來。
木雪瑩隱在樹間,不過聽了開頭,便知是那首自己與阿澈在禦花園所合鳴的天音,這曲子,最初便是琵琶所奏,但趙芹這音,隻有形卻無心。
木雪瑩微微歎息,隨即運了輕功離去。
待她回到南宮軒澈寢殿之時,天已經有些昏暗了。南宮軒澈麵前擺了菜,他卻沒有動一口,手持著兵書,坐在桌邊仔細看著,木雪瑩進來時,也未抬頭。
“阿澈,我回來了。”
南宮軒澈微微點頭,道:“飯菜都是熱的,快些吃吧,別餓著。”
木雪瑩微微點頭,拿了筷子剛吃了一口,卻發現南宮軒澈並未動筷,抬眸一看,那人正看書看的廢寢忘食。
“阿澈。”木雪瑩稍稍放軟了語氣。
“何事?”
“你還不用膳嗎?”
“我還不餓,瑩兒先用,不必為我憂心。”南宮柔聲道,卻是眼睛也不曾抬起。
“阿澈……”木雪瑩帶了絲撒嬌。
“又有何事?”
“你在看什麼啊?”
“兵書,姨父以為,我兵法不行,便令我多學些用兵之道,到底,天下不太平。”南宮軒澈的聲音依舊溫和。
木雪瑩微微挑眉,往南宮軒澈身邊靠了靠,拖長尾音道:“阿澈……”
“怎麼了?今日叫我這麼多聲?”南宮軒澈聲音依舊淡淡的,可嘴角的笑容卻是越發的擴大。
“沒事,就是想說,你的書拿倒了。”木雪瑩裝作無意,快速說完,看著南宮軒澈。
南宮軒澈有些不信,仔細看了一眼,見自己並未將書拿反,不由得抬頭道:“明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