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倩原本的懷疑與忿恨,倒是被暫時擱置了,想來也是,李絲絲一向愚笨,說話都不帶腦子,想到什麼便說什麼,根本不會為旁人遮擋,或是權衡利弊。
“哼,姐姐日後說話,還是小心為好。縱使陛下不曾再來看我,可妹妹肚子裏這塊肉,還是備受諸位大臣重視,就是太後她老人家,也是歡喜得很呢。”安楚說著,便在一旁慢悠悠地坐了下來,皇帝的寵愛又如何?陛下如今沒有子嗣,日後若是喪命,她肚子裏這個,便隻是庶子,那也是皇帝,她安楚的好命,可還在後頭呢。
趙芹心中冷笑,眸中也更為冰寒,將頭偏向一旁,卻是再沒說話。
“好了,絲妃妹妹說得對,這皇後,可當真是猖狂,如今,便是與陛下,甚至祖宗規矩也叫板了,偏生也沒人能製得住她。依我看,皇後娘娘如今,也是在向咱們姐妹宣戰呢。”司馬倩說著,不慌不忙喝了口茶。
說道木雪瑩這個共同的敵人,安楚與趙芹也都不得不放下矛盾,靜下心的思索。
“確實是在宣戰,不僅對我們,也是對陛下,如今,陛下與皇後的關係,隻怕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趙芹道。
“芹妃姐姐為何這樣說?不就是沒了一個宮女嗎?縱使她們一同長大,感情再好,哪裏能敵得過陛下還有皇後這個位置呢?”李絲絲不解道。
此刻她們身邊的丫鬟都被遣在外麵,隻留了安楚身邊的紅梅以及司馬倩身邊的阿秀,說了這話也不怕人多想。但即使那些人在身邊伺候,李絲絲也是不怕的,說到底,她的命已經是皇後的了,那些人對她,也是半點忠心都沒有,縱使有人要害她,也都是不會得手的。
司馬倩心中暗罵一句蠢貨,麵上卻是笑的親切:“絲妃妹妹有所不知,這些日子,我們斷的,可是皇後娘娘身邊最得力的婢女。那個痕玉,對皇後娘娘了如指掌,身懷絕世武功,我曾暗中想派人抓她,都是有去無回。”
“這樣的人手,皇後娘娘身邊,可沒有第二人。”
“錯了。昨日,皇後的另外一個侍女,不是養好了病從上裏趕回來了嗎?”趙芹淡聲道。
司馬倩抱歉地笑了笑,道:“是妹妹的不是,竟是將這個瑾月遺忘了。隻是,我瞧著她,縱使有些拳腳功夫,卻並非是個練家子,就是從門口跑去椒房殿,也都廢了不小的力氣,甚至氣喘籲籲,大汗淋漓。”
“或許養病,便是養這個病吧。”安楚意味深長地說道,甚至不自覺撫上了小腹,那裏,是她後半生的希望。
“楚妃妹妹這是何意?莫非妹妹知道那個婢女是什麼病?”李絲絲不假思索,立刻出聲問道。
安楚冷睨了李絲絲一眼,危險的目光一閃而逝,卻是答道:“並沒有,妹妹也不過是猜測,許是她大病一場,身子也跟著弱下來,這也並非沒有可能。”
這話,不過是搪塞李絲絲罷了。趙芹與司馬倩卻是一點都不信,心中都已明白,這個婢女,不論如今有沒有武功在身,至少在之前,武功都並不弱。
既是如此,那麼她們,可要好好試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