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許再過幾日,便能到北翼軍營,獻身給那些保衛我大周邊境不被北蠻進犯的將士們了。”木雪瑩淡聲道。
彩月不自覺抖了一下,娘娘話裏的那種女人,分明就是軍妓啊,通常,若不是罪大惡極,根本就不會被送去那裏受人折辱。可阿秀,她記憶裏,阿秀並不在這一列之中。
木雪瑩淺笑著,看司馬倩如同看一隻螻蟻:“司馬倩,本宮武功盡失,可都是她造成的,她若真的擔心你,又怎會留這樣的把柄?可惜啊,你這個所謂的主子,居然還如同一個白癡,擔心著她的安危。”
“你什麼意思?這是阿秀做的?”司馬倩對於自家婢女,自認知道的還是一清二楚,能夠讓人武功盡失不奇怪,可奇怪的是,怎麼能夠讓身經百戰的木七公主木雪瑩中招。若是她能輕易中招,那麼早些年便屍骨無存了。
“很訝異吧?其實本宮,也覺得很訝異,我讓人去查了,阿秀並非你從家中帶來的家生子,而是宮中人,因為你原本帶進宮的婢女不治身亡,她才有機會接近在你麵前嶄露頭角,並且獲得你信任。”
木雪瑩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紮進了司馬倩的心裏。
枉她自詡聰慧,竟是被一個婢女玩弄與鼓掌之間,雙手逐漸握拳,眼神逐漸堅定。
“即便是如此,你如今來找我,又有何目的?你知道的,我絕不可能幫你。”
早已料到司馬倩不會答應,索性,木雪瑩也沒想讓她答應。
“放心,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讓你日後生不如死時,別記恨錯人罷了。”
見司馬倩仍舊警惕地盯著自己,木雪瑩不由得搖頭,隨即準備起身離開,對於不必要的人,她向來的原則都是,能少則少。
離開之際,瑾月解了她的穴道。
“木雪瑩——”看著木雪瑩瘦弱的背影,幾乎快撐不起皇後的鳳儀,可卻又那樣的相配,似乎皇後之儀,本就應隨身散發,是威,不是嚴。
木雪瑩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司馬倩。
“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恨你!我有時候都在想,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憑什麼,一輩子都能握有尊崇,一輩子都可以活的像男人一樣,一輩子,都不用對別人搖尾乞憐,從出生,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司馬倩滿臉苦澀,走到一旁坐下。木雪瑩見狀,便也繼續坐下,揮手讓瑾月彩月兩人都出去。
“很多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靜默良久,木雪瑩出聲道。
司馬倩卻直接拍上了桌子,不自覺激動許多,可在木雪瑩眼中,卻是沒有絲毫威脅:“真相?木雪瑩,皇後娘娘,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是真相!”
“你知道嗎?我從小,都是對著別人搖尾乞憐,就如同一隻狗!一隻狗!好不容易,我得到了他們的寵愛,我憑自己的能力四處周轉,讓陛下將我娶進了宮裏,可父親他居然告訴我,他極力反對這件事,如果我要進宮,他就和我斷絕父女關係!”
“你能想象我過去是怎麼生活過來的嗎?你能想象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嗎?”司馬倩怒目圓睜,雙目赤紅,雙手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