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月看著不遠處人群的奚落,立刻上前阻止。
“你們在幹什麼?”
“瑾,瑾月姐姐。”幾人嚇了一跳,頓時沒敢說話。
“你們都是負責什麼事務的?”
“奴婢在小廚房。”
“奴婢在器樂房。”
“奴婢在……”
瑾月拉過白露,上下打量這幾個人,眼中不帶一絲情緒:“我看你們的打扮,應當是三等粗使宮女,白露身為皇後娘娘身邊一等大宮女,我竟不知什麼時候,三等的粗使丫頭可以隨意奚落辱罵大丫頭了,北周,就是這樣教你們規矩的?”
隨身最後一聲落下,瑾月拍了拍手,跟著自己的那幫人立刻上前來。
“將人送去慎刑司,各十板,教她們長長記性,別忘了尊卑規矩!”瑾月冷笑一聲,拉著白露離開。
“不,瑾月姐你不能這樣,我們,我們是彩月姐姐的……”
“堵上她們的嘴,別讓什麼不幹淨的話被人聽見。”瑾月捂了捂耳朵,殺心很是明顯。
被拉下去的人,甚至聞聲趕來的宮女太監,都立刻噤聲,唯恐自己是下一個。平日裏,瑾月從未發過脾氣,對所有人都是笑顏相對,此刻一出手,眾人才知,南木七公主的婢女,果然名不虛傳。
拉著白露走到偏僻的屋角,瑾月便道:“不過出去幾日,你的境況怎麼變得如此之差?”
白露無奈攤手:“沒了娘娘重用,對跟著自己的人發了些脾氣,她們便離開了。”
“不必這樣快。”瑾月忍不住低聲提醒,“永樂宮那位,我始終覺得,即便她無心害人,卻在無形之中害了娘娘,你這裏,可以稍稍緩一緩。”
白露這些日子沒在夜羽裳跟前晃,偶有一次遇見了,夜羽裳也是笑顏相待,沒有什麼目的性,仿佛隻是天性。
“可以先緩緩,至於那位,還是再觀察觀察,不要輕舉妄動。”對於在下河瑾月下毒謀害夜羽裳之事,白露是知道的,因知她心中有些許偏見,此刻也沒與她爭執。
瑾月點點頭,兩人又說了些什麼,便分開了。
永樂宮。
夜羽裳正坐在後院裏的秋千上發呆。
木雪瑩到了門口,有人立刻恭敬地要去稟報。
“不了,我去看看她,你們不必跟來。”木雪瑩笑著,問了地方便循著過去了。
“唉,好無聊啊,也沒什麼可玩的,也沒人陪我玩。”夜羽裳心煩意亂,大聲喊道。
“那你現在想看見誰啊?”木雪瑩笑道。
“想看看木姐姐……”剛剛說出口,突然覺得聲音如此熟悉,不由得回頭,驚喜道:“木姐姐?”
夜羽裳立刻要撲過來,卻發現自己被秋千絆著,便繞了一圈,拉著木雪瑩去了長一些的秋千上坐著。
“木姐姐,你身體還好嗎?彩月和白芷說你出去休養,過些日子就回來,我還以為是騙我的。”夜羽裳輕輕吸了一下鼻子,她可不能哭,哭的話,彩月白芷會受罰的。
抱住夜羽裳,木雪瑩溫聲道:“我沒事,她們說的是真的,隻是這些日子,難為你了。”
“木姐姐……你也不必騙我,我很堅強的。”說著,夜羽裳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可笑容之上,卻不自覺流出兩行清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