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玉閣閣主做買賣,從來沒有食言過,販賣消息的買賣,口風更是緊。
思及此,金衡索性將心一橫,看向門口站著的兩個人:“你們先退遠些。”
待人退的沒了人影,金衡才長歎一聲,起身對著兩人做了一揖。
“此事,若真是他所做,卻也是我金門對不住兩位。”
“莫不是你們族中弟子叛變?”木雪瑩笑道。
豈料金衡眼中皆是驚訝之色,證實了兩人的猜想,定然是家醜,這才如此難以啟齒。
“兩位既然已經猜到,我也就不多隱瞞了。”金衡認命地將事情和盤托出。
“我們家族之中,有一個人名叫金北華,若是按輩分,應當是我的三叔爺。他是當時族中最有天賦的弟子,卻也有些心術不正,將這機關五行之術,當作戲弄人的樂趣。祖父幾次勸誡他都無動於衷,終於,他在一次術法中,害了人性命,也因此,他失去了家主之位,甚至被逐出家門,那時,他不過二十出頭。”
“他的天賦極高,對於看到的陣法,幾乎不需要太動腦子,比起兩位,也要高出許多。若說這陣法是由他所布,那麼,我是相信的。”金衡對於自己這位素未謀麵的三叔爺評價很高。
換言之,江湖上其他的機關家族,能擺出此陣的人,幾乎沒有。
木雪瑩和南宮軒澈再次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複雜神色。
“家主,你可有他的畫像,亦或者,這麼多年,可有他的名聲響起?”金衡如今四十多歲,也就是說,那個金北華,怎麼著也該有七八十歲吧,趕出家門時年輕氣盛,應當會在外闖蕩出一番天地才是。
金衡點頭:“有的有的,隻不過,從我上一次聽見他的名號,到如今,似乎已經三十餘年,他們說,他去了北邊蠻荒之地。”
說著,金衡又走進內室去,木雪瑩兩人則是細細研究那個陣法。
“阿澈,你說,他死沒有?”木雪瑩笑道。
南宮軒澈道:“他若是沒死,便送他一程好了,胡合柔然,你猜他會去哪裏?”
“不知道,但回來幫忙的,也許是他的弟子。”木雪瑩說著,指了指那陣法的一處。
蛟龍出海,要的便是不動如山,動如雷電,布陣之時,土地天氣,都必須一一注意,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木雪瑩指的地方,正好是布整個陣法最關鍵的地方。
南宮軒澈也看了出來,笑著沒有說話。
金衡很快拿了兩份文卷出來。
“這是三十年前他的畫像,這些是他當時的資料,離開金家時,我沒舍得扔,一並帶了過來,本也沒什麼用,兩位拿去便是。”金衡說著,將文卷打開了來。
木雪瑩與南宮軒澈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說話。
“他當初並沒有創立門派組織,若你們懷疑這次是空穀家族動的手,那或許,是他加入了其中。”
“家主,多謝。”南宮軒澈淡聲道,將東西收入囊中。
金衡擺擺手,好說歹說,將兩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