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安國的皇帝,不是為了權力,而是為了百姓,這是承擔。
安皇這樣,在場之人,不會覺得他是出於自私不想讓位,隻會表示理解。即便是男子,即便是安皇,當年也曾猶豫過,而安溪作為女子,所要承受的,更是常人不能承受之重擔。
“兒臣想清楚了,父皇不必擔心。”
安溪罷,轉身麵向百姓,字字鏗鏘有力,深入人心:“我安溪,一定會讓我們安國上下治理有方安居樂業,不辜負大家對我的期望。”
見安溪如此,安皇露出一抹微笑,並未再多言什麼,為安溪親自帶上皇冠。
這一日,安溪很疲憊,她隻覺得從未這樣疲倦,坐在皇位之上,她的心卻無比寂寥。
幾番宴席後,安溪擺手,示意自己已經酒醉,先行離開,宴席繼續。
離開後,安溪的神智清醒過來。
“陛下,如今這是要去哪裏?”杉杉道。
安溪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往前走,杉杉本就覺得安溪情緒不對勁,此刻覺得更不對勁,卻又找不到詢問之處,隻得保持緘默。
不知不覺中,安溪停在了皇後宮鄭
因著安溪的特別要求,後宮這些原本屬於安皇的妃嬪,幾乎全都沒有搬離,隻準了部分人離宮。
“你在外麵守著。”安溪撂下話,獨自走了進去。
“是。”
她來這裏,是為了來要一個答案。
安溪是皇後所出,乃是正宮嫡女,且皇後母家雖然衰落,卻是名門之後,有文武百官在,且安皇仁慈,斷然不會廢後,其他妃嬪也都對皇後尊敬。
她出身尊貴,父母皆健在,本該是一個備受寵愛的嫡公主,卻偏偏淪落到連宮女太監都可以欺負侮辱的地步。
她不甘,為什麼,一個母親,可以做到那樣狠心,不僅不保護自己,反而還唆使別人來對自己用刑,這樣的母親,究竟是為什麼?
這次來,她隻是為了一個答案。
或許……她的心裏對於母親這種東西,還是無比的渴望。雖然從努力忽視自己有一個母親,但每當她傷害自己的時候,心裏還是忍不住抽痛,隻是因為,她還有渴望。
皇後雖然被罰禁足,剝奪一切權力,但因為安溪的原因,皇後並未搬離這裏。
皇後與安溪不親,甚至到了仇視的地步,早已不是秘密,所以,在禁足初期,皇後還受到了所有饒虐待。
其中,有對安溪討好的,有曾經欺負安溪如此想要將功折罪的,還有本身憎惡皇後的。
安溪本不想管,但知道之時,還是暗中派了人去打點,將那些兩麵三刀的人都清理出去。
此刻,安溪踏進宮裏,許是有人照料得好,一切似乎都如同十年前一般。
這裏,是她噩夢的根源之地。
每每走進來,即便她如今已經很強大,卻還是忍不住心中顫抖片刻。
看得出,自那以後,皇宮裏的人都對皇後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