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你們這是……”
“阿翡,你回去!”木雪瑩冷聲道,若是細聽,還能發現帶著些許微不可察的顫抖。
安溪愣在原地,她站在牆柱的那頭,並不能看見牢房裏麵是什麼情況,隻能看見坐在外麵的三個人。
安溪還要過來,花七少卻對著她搖頭:“阿翡姑娘,你先上去吧,這裏有我們便可。”
安溪猶豫片刻,還是點頭離開:“我去照顧幹娘。”
她的確需要時間靜靜,即便來幫忙,也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上樓之時擦肩而過一個下人,手中端著一個香爐。
嗅了片刻,安溪覺著奇怪,但沒有毒氣的感覺,便也不再理會。
“不,不要,上官燕你這個賤人!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堂堂苗族世家的女兒,你不能這樣對我!”苗湘靈已經五十多歲了,便是再如何不要臉,再如何與男人苟合,也不可能做出與兒子亂倫的事情來,更何況,這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柳白的麵。
“香來了。”木雪瑩接過香,往牢門一角放置,“下去吧。”
“賤人!賤人!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告訴你,我永遠不可能告訴你怎麼救那個女人,永遠不可能!”
尖叫之中,伴隨著衣服撕扯的聲音,場景不堪入目。
柳白想將眼睛閉上,卻覺著閉不上,木雪瑩以一種威壓逼迫著兩人一動不動。
每聽見苗湘靈的一句謾罵,木雪瑩的指甲嵌入掌心便深一寸。
直到,花七少握住她的手腕,又若無其事放開了手。
此刻,木雪瑩真的好恨眼前這個女人!
事情已經很明顯,上官燕體內的蠱就是這個女人種的,苗湘靈知道這十幾年都發生了什麼事,知道母親不堪的過去。
她想要殺掉這個人,殺掉所有傷害母親的人,殺掉所有知道母親過去的人!
可偏偏,她不能!
苗湘靈極有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如何救母親的人,她不能殺,至少現在不能殺,不管什麼難聽的話,她都不能殺。
眼前的場景讓她有報仇的快感,卻又沒有辦法根除,而且,苗湘靈的話,花七少聽見了,柳白也聽見了,日後……
木雪瑩不敢想象,將來,柳白看向母親時,會帶著什麼樣的異樣眼光。
她要怎麼辦,怎麼辦?這個女人該死,是真的該死!她從未像此刻這般,急切卻艱難。
往日,想殺便殺,不用多顧慮,想恨便恨,尤為純粹,可現在,這個女人,她殺不得,甚至不能恨。
因為一恨,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殺了她。
可殺了她,母親怎麼辦?
“玉兒,夠了。”花七少終是看不下去,冷言道。
木雪瑩猶豫片刻,起身離去,離去之際,還不忘扔一瓶藥進牢房:“把人分開吧。”
瞧著木雪瑩離開,柳白後知後覺,慌忙起身,追趕出去,留下花七少一人,苦笑搖頭。
再回過頭看向牢裏場景時,惡心地皺眉,揮手讓人將劉佰帶回原來的牢裏。
“自作自受,你以為,你的東家會保你嗎?”花七少冷笑搖頭,起身離開,順便將那個香爐也帶走了。
“賤人,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此刻,苗湘靈已經傷痕累累,自己最不堪的一麵被心上人親眼目睹,她已經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