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若是無法相告,便也不必為難,秦桑省的。”對著陳公公微表歉意,葉知涵便沉默著再沒有話。
“恕老奴直言,陛下乃一國之君,後宮與前朝牽扯甚大,陛下……也有他的難言之隱,還請姑娘,能體諒陛下。”
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紅腫的臉龐,葉知涵眸中帶著些許朦朧,喃喃道:“是啊,該明白的。”
“公公,能否讓知涵在前處涼亭獨處片刻,知涵感激不盡。”葉知涵對著陳公公行了一禮,是江湖的禮數,而非宮廷禮節。
陳公公自然聽見了葉知涵那句自言自語,此刻隻得道:“姑娘請便,隻是若有需要,老奴就在簇。”
“多謝公公。”
看著眼前的路,葉知涵想起了南宮軒澈。
後宮與前朝牽扯甚大,她自是知曉,但……
世上皇帝眾多,也唯有南宮軒澈能夠做到,從始至終忠於瑩姐姐一人,不將她納入利用之中吧。
即便是木國先皇,也不見得對於姑母有過多少真情,否則,那麼多年,他為何不敢與南侯府有任何交集,甚至對於姑母的失蹤,也沒有絲毫的尋找之心。
葉知涵想著,待離開這裏後,她大抵是要遁入空門,從此伴青燈古佛一生,才能了此業障了。
夜曦處理完事情,色已晚,來到葉知涵坐著的地方,卻見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口中甚至念念有詞。
“她一直在這裏嗎?可有去什麼地方?”
“回陛下,秦姑娘從安苑步行過來,便在此坐著,一直不曾動過。”
“步行?”
“是,秦姑娘,這樣更能賞到喜愛的景色。”
夜曦眼中劃過一抹沉思,揮手讓人下去。
葉知涵正自顧自念著清心咒,肩上一沉,不由得睜開眼睛,夜曦正站在自己麵前。
“涼了,回去吧。”
瞧了一眼肩上,披著一件狐裘,葉知涵此刻心情已經平複許多,起身對著夜曦頷首:“多謝。”
“你我之間,不必這麼生疏,腳應當疼了,坐步輦回去。”
著,夜曦已經讓人抬著步輦過來。
葉知涵無法拒絕,隻得上了步輦。
第二日,各處對於葉知涵的羨慕,已然變做對蕭敏的豔羨。
“聽沒有,昨,陛下陪著進宮的秦桑姑娘遊玩,蕭妃娘娘闖了進去,還將那姑娘的臉都打腫了,陛下卻隻是罰了她禁足。”
“禁足?那還不嚴重嗎?”
“可是不到半個時辰,陛下便解了禁足,又去看了蕭妃娘娘,晚上還留宿在她宮裏了。”
“這樣啊,不是陛下很寵新進宮的那位嗎?”
“依我看啊,新來的那位,根本就沒有蕭妃娘娘得寵……姑娘……姑娘好。”正喋喋不休的宮女看見不遠處站住的葉知涵,立刻愣住了,結結巴巴道了一句姑娘好,心中卻是懊悔不已。
“姑娘好。”回過神的其他幾人也連忙行禮。
“無礙。”葉知涵也不過笑了笑,真的無事一般,轉身慢悠悠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