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瑩搖頭,不留痕跡躲開了阿香伸過來扶她的手。
“去照顧江言吧,阿澈沒回來的日子,他不能倒下。”木雪瑩試圖讓自己忽略桌上的盆,起身要去隔壁的房間休息。
“姐,那桌上的……”
“等它吧。”木雪瑩此刻,仍舊希望出現奇跡,期望那紙能夠出現一些,南宮軒澈的消息。
還未走到門口,便有人站在了麵前。
“姐。”瑾月收到了胡合傳回的消息。
此刻,江梁和瑾月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按捺住心中的恐慌,木雪瑩麵色沉靜如水,重新坐了下來。
“吧。”
“姐,陛下早在一個多月以前,便離開了胡合。”
瑾月著,一邊還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木雪瑩的神色。
木雪瑩微微頷首,眼神平淡無波,示意兩人繼續,若無其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捧在手中,冬裏,稍稍有些溫暖。
見木雪瑩沒有什麼異色,瑾月隻得硬著頭皮道:“姐,您一定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手不覺攥緊了杯子,木雪瑩神色淡淡。
“在陛下回中原時,收到了一封信,那信,是您寫的。”
她寫的!
木雪瑩咬了咬唇,頷首示意繼續。
“無事,你繼續。”
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驟降,瑾月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將後麵的話告訴木雪瑩。
江梁輕握瑾月的手,隨即起身,從袖中取出一封信。
“陛下去西晉前,曾去軍營找了裕王殿下,留了一封信,這信,是殿下派親信傳回的,因著一路過來極為隱蔽,這兩日才傳回來,並未使用玉閣的人手。”
木雪瑩顫抖著伸手接過,將信拆開。
信封中,除了信,還另有一封信,那一封,正是南宮軒澈的字跡無疑。
額外的信,是南宮軒逸親筆,可以看得出,在軍營之中,因著艱辛緊張的訓練,這筆跡也格外有些潦草,與往日並不同。
嫂子:
當你看見這封信時,臣弟衷心感到高興,因為這代表著,嫂子你在西晉沒有出事,並安全回到了南寧。但同時,也代表著,皇兄此去,中了賊人陷阱,生死難料。嫂子,還請原諒臣弟擔心信會被人截獲,因而私自拆閱了皇兄信件。能利用嫂子的玉閣,給皇兄傳遞消息,還知曉兄嫂之間梅花唇印的暗號,這個人,不可能簡單,至於是誰,相信嫂子心中有人選。
嫂子,你若是心中真有皇兄,就請將那個女人繩之以法。另外,皇兄將金玉令放在了臣弟這裏,臣弟會憑此,再借以軍中力量尋找皇兄,請嫂子你一定要替皇兄,保護好大周,保重自己,等著他回來。
“陛下以為姐遭遇不測,這信,本是要殿下送給太後,但殿下吩咐,若姐在,便送給姐,送信人還,陛下摔下懸崖,屍骨無存。但殿下,隻要沒親眼看見屍骨,他便會一直找下去,絕不相信陛下已經……”
屍骨無存……
眼中酸澀無比,幾乎要噴湧而出,強壓下心中悲意,木雪瑩迅速拆開了南宮軒澈的親筆信:
母後,兒子不孝,瑩兒生死未卜,兒子擔憂,食不能寐。那即便是陷阱,但對方知道了關於瑩兒的所有,自是無比危險,兒子要去解決。若是此去沒了音訊,還請母後下旨,立阿逸為新皇。兒子此去若尋不到瑩兒,還請母後派人尋找瑩兒,莫要再讓她孤苦無依。再有,宮中羽妃,乃吳國細作,兒子同樣懷疑,她也是暗夜組織的人,瑩兒的生死未卜,兒子的有去無回,跟她絕對脫不了幹係。因而,請母後速速將人抓住嚴刑拷打,若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必須馬上殺掉,她對於大周機密,兒子不知她了解多少。另,雖心有不甘,但瑩兒無事,日後若是……還請母後成全,以公主之名,送她出嫁。請母後保重身體,也請母後不要怪罪瑩兒,兒子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