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月與白芷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移開了目光。
就在方才,瑾月本要跟著伺候被木雪瑩揮手停下後,便打算做自己的事。
白芷叫住了她。
瑾月見來人是白芷,也就沒什麼心防:“我去讓人給姐燒些熱水,要一起嗎?”白芷沒有拒絕,跟了上去。
“瑾月,你知道,為何我之前喚你瑾月姐,卻突然改了稱呼的原因嗎?”白芷沉默片刻還是開口了。到底都為姐做事,又有姐妹情在這裏,她不忍看著瑾月在歧路上越走越遠。
瑾月原本談笑晏晏的臉色頃刻僵硬下來,隨後的笑容並不如何自然,“為何?”
“因為你變了。”白芷停下了腳步,一直平和的目光普通利劍,直直刺向瑾月,“從前,你總比我們看的透徹,做事亦是無比穩重,在我們眼中,你是僅次於姐,穩定人心的存在。”
“可後來,瑾月姐變得越來越不會思考、越來越擔心害怕了。白芷知道,瑾月姐經曆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讓你無比的害怕,但……原諒白芷自私,瑾月姐如今的情況很糟糕,必須重新堅強起來。因為白芷記得,你曾經告訴我一句話:‘害怕的事情,隻要你不去怕,就不會發生。’”
白芷是瑾月一手教導起來的,此刻雖壯著膽子將話了,卻也隱隱有些敬畏。
就在白芷以為會被打罵教時,瑾月笑了:“白芷,我知你意思,也並非不知道自己問題所在,但這都需要時日。再者,姐如今有些事情,我不親自過問,毫不放心。但你要知道,你的瑾月姐,一直都沒變。”輕拍了拍白芷肩膀,瑾月漫步離開。
她的問題所在,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如今的不成熟,除了沒有完全脫離那個噩夢,更多的,還是一種偽裝。其一,木雪瑩見無心大師的原因答案,瑾月清楚,因為清楚,她對夜羽裳的怨恨,並不低,也斷然不會放過這個女人。其二,瑾月知道木雪瑩對夜羽裳極其心軟,瑾月此刻的受傷,便會時時刻刻提醒木雪瑩,夜羽裳當初的所作所為,達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方才在大殿之上,瑾月並非單純地關心木雪瑩,更重要的一點便是,她知道木雪瑩會因為自己,收起對夜羽裳的不忍心。
看著瑾月離開,白芷愣了愣,腦中還在咀嚼瑾月最後一句話:那是什麼意思?是,瑾月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頓了頓,白芷還是追了上去。
“你們怎麼不話啊?”阿香奇怪地走進兩人。
“哦,我與瑾月姐去了趟庫房,這才過來晚了些。”白芷笑著將人都推進去,“進去再吧。”
瑾月挑眉,淺笑著沒有話。
“不了,既然沒事,我也該走了。如果有什麼事情,讓阿香來告訴我好了。”江言笑道。
“也對,姐那裏無人守候,萬一需要人可沒人,咱們還是盡快散了,各忙各的吧。”阿香道。
瑾月將兩人攔住:“不急,姐吩咐,陛下留在這裏便可,至於姐那裏,白露已經去守著了。”
“也行,那今大殿上到底怎麼一回事?今日姐生辰,按理不該回來這樣早的。”便是不知道具體計劃,阿香也明白,今晚,她們姐可是去奪權立威的,這樣早回來,豈不是某種程度上是向那個女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