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張嬤嬤道:“姐,您當真信了那個丫頭的話,要去牢處置羽妃嗎?”
撐著額頭,宣太後麵色沉靜,實則心裏亂得一團糟:“她是瑩兒的貼身丫鬟,的話,總有幾分真的。隻是,她想借刀殺人,卻是想錯了。”
“那……姐您為何還要去牢?”張嬤嬤不解,但透著紗帳,看見宣太後麵色蒼白,不由得道:“姐,老奴瞧著你麵色不好,不若咱們回宮吧。”
“放心,哀家撐得住,隻是有事想去問問羽妃,不急回宮。”
見狀,張嬤嬤也不敢再多問,暗裏卻是揮手讓一個宮女去找木雪瑩,她心裏也有些不安,那瑾月分明不安好心,故意拿陛下的生死來刺激姐,想平白讓姐來做這出頭鳥,都不是傻子,糊弄誰呢。隻是瞧著姐的模樣,那牢裏的人,隻怕免不了一頓苦。
但到了牢,兩人才知,瑾月的話不假。雖然夜羽裳之前受了傷,此刻未痊愈,但此刻好吃好喝好住,衣服頭發都一絲不苟,雖然手腳仍拿鐵鏈鎖著,但稍稍有些功夫,便可掙脫,形同無物。
“母後……”夜羽裳張口便要給宣太後下跪。
屏退旁人,宣太後道:“不必叫我母後,哀家隻有兩個兒子,一個名軒澈,下落不明,一個名軒逸,在軍營,休要再讓人誤會了去。”
“母……太後,裳兒……”聞言夜羽裳強忍淚意,想要上前,但到底還被關在在牢裏,兩人間隔著牢房。
“行了,這裏沒有其他人,你也不用跟哀家繞圈子,收起你那套裝模作樣。”
“裳兒沒迎…”夜羽裳仍舊暗自垂淚。
木雪瑩吃這一套,宣太後卻不吃,隻坐在牢房外,靜靜看著夜羽裳,好似要看著這女人能夠哭多久。
哭了許久,整個牢房都隻有她的聲音。許是夜羽裳自己也覺得煩了,斂了哭聲,優雅地坐了下來,微微勾唇:“宣太後,不愧是鐵血太後,真是讓人無所遁形。”
“不敢。”宣太後冷笑著,“再無所遁形,也被你鑽了空子。哀家自問閱人無數,還是看不出你是個什麼牛鬼蛇神,放任你在眼皮子底下跳了這麼久。當真……是哀家老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
“太後,裳兒對太後,那可是十足的真心,一萬個誠心,太後發現不了,也是情有可原。”夜羽裳笑道,麵容生來便是一副無辜模樣,叫人生不出一絲警惕。
“真心?哀家瞧著,你倒是別有居心!”宣太後不願意再看這個饒這副嘴臉,隻覺得比她從前交手的任何人都還要可惡。
“你放心,哀家今日來隻問你一句話,問了就走,不會為難你。”
“為難?”夜羽裳好似聽見什麼好笑的笑話,“太後娘娘,您或許不知道,如今,便是陛下來了,也對我無可奈何。”
“你這話什麼意思?”
“木姐姐早已下令,不讓任何人對我上刑,就算您和陛下來了,也是如此。”夜羽裳輕掩著嘴笑道。
也不管兩人神色變化如何,夜羽裳又道:“木姐姐對裳兒,可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