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口了,木淩誌停頓了半晌,幽幽歎了口氣,飄進來一句話。
“雪瑩,日後,不論你怎麼做,我們都不怪你。”
說完,木淩誌便大步離開,若仔細看,竟是有些倉惶出逃的意思。
木雪瑩快步追出了門,卻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走,隻一直望著皇兄遠去的方向沒有移動,直至不見了他的蹤影,也不曾見他回頭。
木雪瑩心中閃過一絲慌亂,似乎此去周國,便再難回故土。
皇兄此舉,是想迷惑自己,想取信於自己,讓自己做一個忠心木國的細作?還是僅僅是他本身的肺腑之言呢?
木雪瑩不敢去想,甚至不願猜測其中的深意,無論是哪一種,如今都是一種傷害。
“公主,沒事吧?”瑾月見皇上沒影了,這才走近木雪瑩。
“木淩誌這些話,還不至於讓我有事。”木雪瑩自嘲地搖搖頭。
“公主不可,此乃皇宮,皇上的名諱還是說不得的。”
瑾月連連勸道,連痕玉也沒了膽氣。如今的南木早已不是三人呼風喚雨的南木了,所有的人,都是當今木皇的人,甚至這禪房暗處,也藏著監視的人。她們雖然絕口不提,卻不代表她們沒有發現。
見她們被嚇著,木雪瑩便斂起冷意,隨即敏感的察覺到方才的對麵幾棵樹上有人的氣息,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進去說吧。”
不知道來者是敵是友,木雪瑩也遲疑著是否要動手。但想著畢竟是皇宮,自己如今的身份還是比較隱秘的,應當不至於招惹殺身之禍。
思及此,木雪瑩走回了房間。此刻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那就是兩個丫鬟的去留。
平日木雪瑩待這兩個丫鬟是極好的,這一年的修禪讓木雪瑩變得內斂許多,三人相處也沒什麼架子。因而木雪瑩坐在了床榻上,瑾月和痕玉便隨意拿了一張板凳坐在兩旁。
“瑾月,痕玉,你們二人自進宮便跟隨我,我也待你們如姐妹。說實話,你們二人,痕玉活潑好動卻粗中有細,又身懷武功;瑾月聰明伶俐且做事沉穩,又懂得醫術。我若將你們帶去周國,自是會幫助很大,但我不願你們與我冒險。此去吉凶未卜,我必須為你們打算。明日我便向皇兄求個恩典,讓你們出宮吧。”
“不,不要,我要留在公主身邊。”痕玉立即出口反對。
“公主,於公,我們欠公主人情,無論如何也要還的,於私,我們也視公主如親人,此刻我們怎樣也是舍不得離你而去的,何況是這樣危急的時候。”瑾月也不慌不忙道。
木雪瑩張口還要說什麼,瑾月又搶先道:“公主這樣說,莫不是不將我們視做姐妹,或是認為我們不能保全自己,會是累贅,所以要將我們丟棄?”
“罷了,你們留下吧,我不丟下你們。”
木雪瑩又張口,卻隻有無奈歎氣。瑾月雖不多話,但偶爾說出的話,卻都是伶牙俐齒,有條有理,讓人無法反駁。
瑾月聞言,心中鬆了口氣,麵上卻隻是微微笑意。痕玉則是毫無顧忌露出了笑容。
雖說路途九死一生,可木雪瑩還是讓她們將該帶的丹藥和草藥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