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源也不會不懂花溪月心裏想什麼,孩子願意,他自然什麼都好,隻是她別委屈了自己才行。
上次花溪月讓他幫忙的時候,他自然把李煜澤的情況都調查得差不多了,對他家的大致情況有些了解,花溪月和他在一起,這今後的困難可想而知,但是他也知道,他提出來了也沒用,就是希望她不要委屈自己。
“我沒什麼事,你們也別被老劉騙了,休息下就好了,你們倆個好好學習,給自己創造出一片天地,早點回學校去吧。”
花溪月一回來,東源就下了逐客令,他不是不希望花溪月能多陪陪他,但是他更不想耽誤兩個孩子的學習。
花溪月不願意,說請了一天的假,就是為了能好好陪著他,非要明天再走,東源拗不過,隻能隨她了。
東源叔叔睡著後,花溪月和李煜澤一起去買了些食材,然後把李煜澤帶到了自己家,她想給東源叔叔做些清淡的東西。
每次放假之後,她都會回來清理房子,屋裏還算比較幹淨的,老宅區,房子很舊了,染上了年輪的屋子,隻要開了火,屋裏卻顯得異常溫馨。
李煜澤打下手,花溪月嫻熟的熬著粥,她時不時的盯著李煜澤望,他對廚房的器具並不陌生,看來是經常出入廚房的,而且刀功相當不錯,甚至能用胡蘿卜給花溪月刻一個栩栩如生的兔子出來。
看著李煜澤的笑,花溪月的心裏也甜得不行,他們倆在家簡簡單單的吃了一下,然後拿著做好的粥送到醫院。
一下午,三人就在醫院有說有笑的聊著天,醫生過來複診的時候,感歎東源養了一對孝順的兒女,東源抬著頭,自豪的說:“羨慕吧?羨慕你也羨慕不來,我兒女就是要對我好,這是老天給的恩賜,可金貴著呢!”
逗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花溪月知道,東源叔叔的那一關過了,看來他覺得李煜澤還行。
晚飯後,東源就直接催著他們回去,已經耽誤了一天的時間,很是怕他們掉課。花溪月也不好再執意留下,便和李煜澤離開了。
在他們走後,東源這才從自己的錢包裏拿出那張撿的照片,是那小子和他母親的照片,他在一個包間突然看到了這張照片,那女毒販看見他突然跑過去,以為他要對她使用暴力,抓起隨身帶著的刀就刺進了他的肚子。
本來他可以躲過的,但是他的兩隻手,都伸向了那張照片,這張照片本來是他的,隻不過那小子走之前,從他錢包裏把這張照片直接順走了。
他以為有生之年再也看不見這張照片,誰知在那種情況下,他竟然看到了,並且幸運的把它撿了起來。
照片中的女人摟著孩子,兩個人笑得特別燦爛,拍照片的人是他,那種溫馨,是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
他也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小子竟然一直隨身攜帶著這張照片,他或許也是想著他這個父親的,不管他原不原諒自己,知道他一切都安好,他都覺得寬心。
至於花溪月那個小丫頭,大多數時候沒讓他操心,她的心裏有一把稱,自己掂量的住平衡,也知道輕重緩急,時候到了,就算他不問,她也會把事情都和他明說的。
東源拿著照片微笑的樣子,被躲在旁邊的江墨時看得一清二楚。
這麼多年了,試問他想家嗎?
當然想,想得不得了,但是問他能原諒父親嗎?
他一直覺得自己沒法原諒,母親的事情沒搞明白,他始終無法原諒,可是他現在的做法,全都說明他在開始原諒父親,他隻是不原諒那個放棄了母親的男人而已。
他的心裏一直糾結而矛盾,但是他隻能這麼做,也隻有不輕易原諒,才能支撐自己這些年來的做法並沒有錯。
他沒過多的停留,晚上還有課,他必須馬上趕回學校。
花溪月沒來上晚自習,更是沒來補課,他一個人坐在教室裏,看著遠處的操場,看著沒有星星的天空,還是拿起了手機,他給花溪月發了一個信息,說:還想再喝喝你帶的桂花糊米酒。
等了很長時間,花溪月都沒有回,他明明知道那兩個小家夥可能在一起,卻還癡心妄想她能看到信息。
他將手機放在口袋,然後打起精神來收集論文材料,每當你失望,或者人生諸多不如意的時候,就將全部身心都投入到深度學習中,這不僅是一個減壓方式,更是一個非常好激勵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