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笑容會包涵這麼多情緒在裏麵,杜哥雖然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但還是被驚到了。
人在麵對危險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躲避,杜哥也不例外,他移開自己的視線,看向別處。但很快他又把目光留在了這個身形清瘦的男人身上。他想看清楚,剛才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阿鬼知道杜哥已經注意到他了,像杜哥這種經常在道上混的人,對危險的感知要比一般人靈敏的多。剛才自己露出的笑容可是一點也沒有掩飾內心的想法。
“人已經讓你看了,把箱子打開。”杜哥一改剛才的假笑,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嚴肅。一副你不打開箱子,我就要動手的架勢。
啪——
按照他的要求,柏易沒有再去辯解什麼。他現在腦子裏想的都是伊依,這個平日裏直爽大膽的女警,這一次被整的不輕。錢,都是事。隻要人沒事,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
“放心,你求財我要人。大家各取所需。怎麼樣,現在可以交易了吧。”既然已經看到人,柏易知道時間越是拖下去,對自己越不利。這些人出爾反爾是家常便飯,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變卦。而且他瞥了一眼有氣無力的伊依,心裏麵也十分擔心她現在的狀況。
“哼,著什麼急。人就在這裏,又沒有缺胳膊少腿,放心跑不了。不過她的賬算完了,你的賬我們是不是也要好好算算。”杜哥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眼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的賬?那你想怎麼算?”柏易不知道這個杜哥又想打什麼注意。錢自己已經帶來了,難道他想中途加價。況且自己在今晚之前和他根本就不認識,兩人之間怎麼可能會有恩怨。這個混蛋肯定又想生別的念頭。流氓果然都是沒有信用的。
“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忘了?”杜哥伸著腦袋,像是準備搶食的烏龜。
“兄弟盜亦有道,不守信用以後傳出去,我想道上的人心裏自會有評價。你想怎麼樣,盡管開口我都接著。”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服軟,上次和黑爺談判的時候,讓他悟出一個道理。你越是害怕,害怕就會如跗骨之蛆緊追不舍。反而你放手一搏,柳暗花明就在隔壁。
“我他媽的是流氓,知道流氓是什麼樣的麼?你挺有種的麼,好!看在你這麼夠膽的份上,我也不難為。隻要你能辦到這兩件事,我就放手。而且絕對不為難你們。我話算話。”杜哥十分豪氣的大手一揮,仿佛做了多大的付出才下的了這樣的決定。
“請。”
“第一件事:你替她當了一刀,這件事杜哥我很不開心。你得讓杜哥我開心,否則這件事不算完。”流氓的邏輯都是美術老師教的,帶有強烈的抽象主義。所以越是牛逼的畫家,性情越古怪,因為他們從來不走尋常路。
“那我要怎麼做?”杜哥的想法讓柏易哭笑不得,他都懶得去思考。和這些人講道理,還不如對牛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