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翰林離開了,整個山穀隻剩下王生和阿如兩人,明明大多數都是單獨在山穀度過的王生竟破天荒的感到一絲冷清,還好有著阿如相伴,不然王生真的有些適應不過來這冷清。
長歎了聲以後終於沒人跟自己搶靈氣了,王生這樣安慰自己道:“好了,接下來可以專心養丹了。”
許是周圍安靜了下來,王生在平靜中尋到一絲靈感,盤坐下去後竟入了神遲遲不見醒來。阿如見王生盤坐在地一動不動,好像明白他現在的狀態十分重要,於是每日都替王生打掃著落葉,盡量讓王生醒來能看到一個幹淨的山穀。
“丫頭,他恐怕長時間不會醒來了,去別處等吧。”枯衣老不知何時出現在阿如身後,看了眼入定了的王生,勸阿如道。
阿如堅決的搖了搖頭,她不管多久,就是要等王生醒來,哪兒也不去。
“丫頭,你才築基,日後的大好時光還長著呢,為何要執著於他一人……要知道,他心底從沒對你動過一絲情愫啊。”
阿如蹲下身,手輕輕的摸了摸王生的臉頰,然後抬頭看向枯衣老,嫣然一笑。
枯衣老沉默片刻,翻手取出一枚丹藥遞給她道:“這是駐顏丹,可保你百年不老,若想離開了便離開,會有人送你的。”言罷,身形消失在了山穀之中。
阿如拿著手中的駐顏丹,一口吞下後滿足的坐在王生身旁,雙手托腮的守著他。餓了有膳堂送來的食物,無聊了有搖搖陪著玩耍,這樣的日子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下了幾場雪又來了幾場雨。
阿如每天都在打掃著落葉,還幫著王生輕輕拿去落在身上的葉子,然後呆呆的看他,一看就是一上午過去。
一天,阿如低下頭來看到有一縷白發滑落,猶豫片刻後將白發打了個結係在腦後,不去看它。可是,當白發越來越多,怎麼也係不完,阿如索性將它們披散開來。
鬥轉星移,不知過了多久,王生的眼皮動了一下。阿如第一時間看到,興奮地蹲在王生麵前,緊緊地盯著王生的眼。
不過阿如注定失望了,王生並沒有睜開眼看她;可阿如依然十分開心,因為王生翻手取出了一塊玉牌貼在了額前——這是他不知多少年來的唯一動作,阿如激動的眼眶都紅潤了。
王生內視著金丹,此時的金丹已是比之前要圓潤十倍百倍,金色的光澤也更為耀眼,他相信已經圓滿了。
玉牌空間內,伸手貼在石門上,用力一推。
嘎吱——石門順利的被推開,王生看向石門背後,上有一副圖畫,內容是一一道經脈的靈力運行方式。圖畫下麵刻著一句話:“以丹養胎,胎成元嬰!”
“以丹養胎,胎成元嬰?”王生若有所思的退出玉牌空間,嚐試著按照圖畫上的那道經脈去運行靈力。剛開始有些難以通過,但在王生一遍遍的嚐試下還是通過經脈抵達了金丹。
噗通——那是金丹之中傳來的聲響,在王生聽來是無比的清晰,無比的激動——那是金丹的胎動,金丹成嬰之時,就是他元嬰之日!
“阿如,我成功了!”王生睜開雙眼,卻看到一頭及地白發,麵色蒼白的女子正熱淚盈眶的看著自己,當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阿……阿如?”
看到麵前那陌生的女子點了點頭,王生心中仿佛受了重擊一般,修為進展的喜悅蕩然無存,隻是看著阿如的蒼蒼白發顫抖著手臂,不敢去觸碰。
朱顏未改,華發已侵。
這是王生第一次感受到“修行之路漫長孤獨”這句話的含義,對他來說不過一次入定,阿如便已老成這樣,這讓他還如何敢靜下心來修煉?
“阿如!”王生遲疑片刻後,還是一把摟住了阿如,手掌顫抖著摸著阿如的白發。阿如也抱住了王生,兩行熱淚滑落臉龐。
“一入定便是百年,你可真狠得下心呐。”枯衣老出現在山穀中,看著這感人的一幕歎道。
“爺爺……”王生剛抬起頭來,就見枯衣老連連擺手:“別看我,她已經等了百年,等的經脈老化無法修煉,即使是我也回天乏術啊。”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王生不甘心的問道。
枯衣老搓了搓手道:“辦法還是有的,不過卻十分艱難,你願意為了她,為了從沒動過情愫的一個人去做嗎?”
“阿如……她救過我的命,我不能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