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晁將整個荊山宗的建築摧毀了半數有餘,然後不得不停下來駐足喘息,等體力稍稍恢複後重新舉起大刀。這次他沒有再去破壞建築物,而是覓著一條曲徑走去。
王生看了看那昏倒在地的古姓長老,走上前去撿起他那被斬下的左臂,將其手上的手套摘下後又走到他的身旁,抬起另一隻手臂將另一隻手套摘下。
默念聲“淨塵”後將身上沾上的血漬與塵土出去,接著拿出那兩隻手套,放在了劍胎一旁。
嗖——這手套果然也是一對法寶,劍胎一下子就貼了上去,幾息間便將手套吞噬,最後留下一堆灰白的湮粉後回到王生手中。看著掌中似乎又長大了幾絲的劍胎,王生將其握住後跟上了庚晁的腳步。
大約前行百步有餘,先前那幾名曾試圖對抗庚晁的弟子又出現了,他們的身後正有一座山洞,洞口被一扇石門封死。
“你……你們怎麼過來的!”為首那名弟子長劍指向王生和庚晁,又看向他們身後想要看到二位長老的身影,但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難道是……二位長老可是金丹境,你們怎麼可能……”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庚晁身上的氣勢爆發,赫然是金丹中期的威壓籠罩住他們:“兩個金丹初期也配攔我?還有你們——若不讓開,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記名弟子已經心生退意,但為首那名弟子卻仍苦苦支撐的身體,咬著牙道:“眾師弟,宗主在室中閉關,出關之日元嬰可成,屆時何懼他這個金丹!”
眾弟子聽後,立即穩住了腳步,一副同仇敵愾的氣勢要為宗主守關。
“哼,不自量力!”庚晁遙隔數十步一刀揮出,僅僅刀上的風勢就令他們苦不堪言。接著庚晁再一刀揮出,隻憑刀氣竟將他們悉數震飛,山洞之前再無防守。
“荊山老家夥,我師父,我師弟們的賬,看我跟你一次算清!”大喝一聲,庚晁刀光閃過,石門轟然破碎,露出裏麵的幽暗。
庚晁大刀一提,邁步進入山洞中。見到洞中還有燭光殘存,又有修士的氣息沒散盡,可山洞內卻是空無一人。
“桀桀桀……”
山頂突然傳來一聲桀笑,王生急忙大喊:“庚晁快退!”但說的還是有些慢了,隻見山頂一灰袍男子出現,一腳踏在山頂之上。
哢——轟!
霎時間,山體龜裂開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大縫裂開,隨之的是整座山崩碎。眼看著庚晁的身影要被埋在山下,一道刀光閃過,庚晁的身影破開山洞逃離出來,與王生一齊淩空而立看向那灰袍男子。
那灰袍男子僅憑一腳之力便將整座荊山踏碎,此時王生心中猶有餘悸,幸虧之前讓落無暇帶著阿如離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就是荊山宗宗主?”庚晁大刀一甩,直指那站在荊山廢墟上的灰袍男子喊道。
那灰袍男子仰頭大笑,隨即身形漸漸淩空,與王生二人平視:“不錯,本座正是荊山君——不,馬上就是荊山老祖了哈哈!”
“哼,你滅我滿門,奪我師父金丹,如此殘暴行徑我今日必當誅你,以慰師父九泉之魂!”說著,庚晁就要揮刀而上,可那荊山君卻擺了擺手,露出一副悲傷的表情:“我也不想的,你師父是個好人……”
可隨即,荊山君的臉色一變,轉為猙獰之相:“可是,我偶然得到一門秘術,可奪他人金丹來證元嬰……所以隻好微屈你師父這個好人,來幫幫我了!”
“你!你這家夥用此等邪術,就不怕遭天譴嗎!”庚晁腦海中浮現出師父的遺體,那死不瞑目的模樣宛若刀劍紮在他的心頭。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灰袍男子。
“天譴?哈哈,哪個修行中人不是身後淌著一條血路,不過我的更寬一些,就要受天譴嗎?你讓天來劈我啊!”
庚晁心中無名火生,漸漸蒙蔽了雙眼,大刀掄起就劈向荊山君:“開山!”
那荊山君麵對這一刀依舊麵色從容,大刀帶來的風勢輕揚起他的發絲。就在即將劈在他頭上的時候,一隻手臂輕輕探出,二指夾住刀身令庚晁的大刀不得再往下壓。
“桀桀桀——本座如今可是半步元嬰,豈是你這區區金丹能撼動的?”話音落下,荊山君雙指一屈,彈在庚晁的刀背上將其震退數丈之遠。
“之前閉關時本座便感覺與元嬰差了一步,思前想後果然還是一枚金丹太少了的緣故,既然你們送上門來了,那本座可不能浪費了啊……”荊山君說著,一手成掌遙對著庚晁的脖頸就是一掐。
下一息,庚晁手中大刀無力跌落下去,雙臂青筋暴起想要抓住脖頸上那道無形的巨力,眼看著就要喘不過氣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