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群臣站立,那些淮西集團的大臣也都被帶了上來,兩大集團站立分明。
朱元璋看著底下的大臣微微一笑:“胡惟庸,你是淮西人中當前比較清白之人,你如何看待這次的事情?”
一聽朱元璋這麼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胡惟庸的身上,淮西集團更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胡惟庸。
已經受到了沈從的指示的胡惟庸自然早就想好了辭,清了清嗓子才大聲的:“啟奏陛下,臣以為諸位大人是被人誣陷的,畢竟諸位大人和陛下是同鄉,他們都對陛下忠心耿耿,打死肯定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一定是有人惡意中傷,請陛下明查。”
胡惟庸此話一出,眾人都驚呼出聲,特別是劉伯溫,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了:“胡大人,如此重要的事情,你可要想清楚再,本官身為禦史中丞,自然要為陛下排憂解難,監察眾位大臣的品行。這些人居然膽敢擅自坐陛下的寶座,顯然都是有了不臣之心,此等亂臣賊子留他合用?”
“劉大人,這件事情是你們浙東集團看到的沒錯,但是誰不知道你們浙東集團上下狼狽為奸,鏗鏘一氣,欺上瞞下,你們的話肯定是提前串好的,除非你們能夠找出一位局外人來證明這件事情是真的,否則你們的話絕對不能相信。”胡惟庸底氣十足的同劉伯溫針鋒相對。
換了平常,胡惟庸定然不敢如此,但是今不一樣了,因為沈從已經告訴他了,陛下會在背後支持他的,此時正是為陛下除去眼中釘的好機會,胡惟庸怎麼能不賣力的表演呢?
“怎麼樣,找不出來了吧?”胡惟庸得意的叫囂著,語氣抑揚頓挫鏗鏘有力,仿佛他就是代表了真理:“你們拿不出足夠的證據,所以你們就是誹謗,陛下,劉伯溫等人謗淮西人,分明就是對陛下不滿,嫌棄陛下給他封官封的太了,然後就心存怨恨,進而心生毒計,圖謀不軌,誣陷同僚,請陛下定要重重的責罰他們。”
胡惟庸這一番話的是滴水不漏,雖然聽起來有一點荒誕,但是卻並不排除這個可能,這一翻話隻的浙東集團啞口無言,隻聽到淮西集團振奮人心。
皇帝朱元璋看著胡惟庸,心裏也是滿意無比,這樣的臣子真是會揣摩聖意,很會打報告,而且還有理有據,看來很有培養的前途。
劉伯溫隻氣的火冒三丈:“胡惟庸,你休要強詞奪理,如果他們沒有坐陛下的龍椅,本官又怎麼會抓他們?難道本官吃飽了撐得?”
“不錯,這件事情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楊憲也不失時機的跳出來:“陛下,劉大人一向做事情穩妥,絕對不會有錯,這些淮西人痛恨陛下不念老鄉情麵除去了李善長,所以他們也怕自己會遭此厄運,進而就想造反,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今他們的馬腳露出來了,陛下定要嚴懲不貸。”
楊憲此話一出,朱元璋隻覺得自己心中的秘密被看光了,頓時惱羞成怒,猛的一拍桌子:“大膽奴才,主人敢誹謗朕?李善長自己做事情錯誤,朕沒有殺他已經是留了情麵了,何來要殺其他人之?隻要盡心盡力的為朕辦事情,朕絕對不會虧待你們。可是你楊憲呢,不但不認真做事情,相反還挑撥我們的君臣關係,真是罪大惡極,來人啊,把楊憲拉下去打入死牢,明日午時問斬。”
“陛下陛下,陛下饒命啊,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對不敢背叛陛下,陛下饒命呀。”楊憲本想添油加醋督促陛下盡快殺了淮西人,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落得了這個下場。
士兵可不聽他的呼喊,一把就把他抓了下去。
朱元璋的目光冷冷的掃過眾人,最後看著劉基:“劉基,你到底讓朕失望了。”
“陛下。”劉伯溫大驚失色,連忙跪倒在地。
“想必定是楊憲唆使你這麼做的,你為什麼不調查清楚呢?聰明的你居然就這麼糊塗了?”朱元璋恨鐵不成鋼的:“念在這次朕沒有錯殺人的份兒上,朕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但是正是你的疏忽才造成了諸位大人的牢獄之災,你也難逃其責。”
“你老了,該休息了,也告老還鄉去吧。”朱元璋無力的衝著劉伯溫擺擺手,整個人顯得十分失望。
“陛下,陛下……”劉伯溫難以置信的看著皇帝,真的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等待他的居然是這個結果,拿了他的權力,讓他和李善長一樣,告老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