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兒!”豆大的汗珠沿著際流下,顧初浣雙目緊閉,玉手緊攥,臉上盡是痛苦的神色。 WwWCOM
“姐,姐醒醒……”聽到聲音的春桃趕忙跑到顧初浣塌前將她搖醒。
“姐,是不是做噩夢了?”春桃關切道。
噩夢?
沒錯,是噩夢,但卻是實實在在生過的場景……
噩夢若能每折磨自己也好,這樣,我才不會忘記上輩子的血海深仇!
心裏想著,顧初浣斂住眼中的寒光,對春桃微微一笑:“無礙。也快亮了,扶我起床梳洗吧。”
現在已是卯時,外麵尚未亮透,洗漱穿衣尚能看清,梳妝卻是不能,是以春桃服侍顧初浣洗漱完畢,穿好昨晚準備的淡紫色蘭花裙後,又點了兩支白燭後,才攙著顧初浣在銅鏡前的梳背椅上緩緩坐下。
“姐真是國色香,就算放眼整個南安國,怕是也沒有能和姐相媲美的人兒了!”春桃望著鏡中的顧初浣,倒是得實心實意。
顧初浣仔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粉白色桃花鵝蛋臉,秀眉纖長,靈動的雙眸水遮霧繞,紅唇微張,巧的嘴角微微翹起,兩頰間是一對似有若無的梨渦。此時雖未上妝梳,卻已然是個惹人憐愛的絕色佳人。
“不許貧嘴,”顧初浣嗔道:“快點上妝吧!”
“姐,奴婢可沒假話,”春桃手上忙著,嘴裏可是委屈:“要不是姐你的絕色之姿,陳媽媽哪能這麼輕易的就順了你的意?這要擱別人,早就鞭子伺候了!”
春桃的,顧初浣一句也沒聽進去,此刻,她在打自己心裏的算盤:上一世,自己心心念念全在蕭栗然身上,知道自己長得不差,但對容貌卻是從未在意。這一世,若要結交勢力扳倒蕭栗然,除了才情與心計外,姿色也是不可或缺。
以色事人,她向來不屑,但為今看來,是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臉蛋了。
“姐,好了!”春桃得意道。
此刻,鏡子裏的人兒明眸善睞,清麗精致,越光彩照人了。
“果然不錯!”顧初浣微微頷。
春桃向來手巧,這也是每次犯了錯陳媽媽都不重罰的主要原因。涵碧樓裏能配丫鬟的紅倌僅有兩位,一位是頭牌夏如月,另一位是這兩年風頭正盛的美嬌娘李媚兒。這兩位的丫鬟勤快倒是勤快,但都是粗笨之人,不如春桃來的手巧,是以有重要出場時,這兩位紅人都是**桃為自己梳妝。
涵碧樓是京城最大也最具盛名的青樓,倒不單單是因為裏麵的姑娘個個漂亮善解人意,更是因為老鴇陳媽媽懂得生財之道,在涵碧樓養了頗具數量的清倌,這些清倌名雖為妓,卻是賣藝不賣身,且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故而吸引了大批的文人墨客來到此地。顧初浣便是這眾多清倌中的一位,區別在於,大多數清倌雖技藝絕佳,卻是姿色平平,故而清倌中,能得到丫鬟伺候的,也隻有顧初浣一人而已。
此時,已大亮了。
“這個時辰想來沒有客人上門,春桃,隨我出去走走。”顧初浣完,便抬步向外走去。
春桃卻是急了:“姐,你身子還虛弱,要是出去見了風,萬一又病了可怎麼辦呀!”
顧初浣連腳步都沒停,頭也不回道:正是因為身子虛弱,才更該好好出去活動一下筋骨。”
現在正是五月,氣正好,雖是辰時,繁華的錦街卻已然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姐,”春桃興奮地指向右前方,“那裏有桂花糕!”
顧初浣輕嗔道:“怎的這樣貪嘴!”
春桃卻是委屈的不行:“哪裏是春桃貪嘴,姐一早便起來了,到現在還未曾進食呢!”著,又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臉微微一紅:“當然了,春桃也有點餓了……
顧初浣笑著點點頭,春桃便開心地朝賣桂花糕的攤跑了過去……
看著春桃的背影,顧初浣微微出神:上一世春桃也算忠心,在涵碧樓裏將自己照料得無微不至,怎奈膽子太,陳媽媽三鞭子下來,便老老實實地將自己與蕭栗然之事全部講出,以致自己出逃計劃落空,隻能將全部積蓄交給陳媽媽換回自由之身。
重生一世,顧初浣並不怨她,上一世自己未對春桃施過大恩,當然不能奢求她以命相互。
隻是今生,除了要籠絡那些能夠借力的權貴之人外,還必得有自己的心腹才成。
正想著,春桃已是一臉高興地跑回來,“姐,嚐嚐看!”
顧初浣伸手捏起一塊放正的桂花糕,正要往嘴裏放,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來。
“呦,這不是涵碧樓的初浣姑娘嗎?本公子記得姑娘可是清冷的很呐,怎的作出臨街而食的不雅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