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一愣,道:“這才剛回來,他來做什麼?”
徐婉真略微思忖一下,心裏有個大概的猜測。Ww WCOM徐樂安去歸還馬車,應是在杜才誌那裏聽到什麼消息,道:“讓他進來。”
桑梓打了簾子,徐樂安恭敬回稟道:“見過大姐,人有一事相稟。”罷看了桑梓一眼。
徐婉真點點頭,桑梓會意,去門旁守住房門。
“大姐,翠袖是塗家二姐的貼身丫鬟,是杜才誌親妹子。這件事,乃塗大姐挑唆,塗二姐主使。讓翠袖傳話給杜才誌,在馬匹上動手腳,意圖讓今日我們出門無馬可用,給大姐您一個下馬威。”徐樂安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的一清二楚。
徐婉真手裏捧了一杯熱茶,緩緩道:“看來我雖無意,但仍然礙了旁人的眼。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客氣。那杜才誌講的如此清楚,可有什麼條件?”
“因今早這事,翠袖被塗二姐砸傷暈倒。杜才誌心疼妹子,想要請姐出手,將翠袖換出‘文翰居’。”徐樂安道:“他,若您能辦到,以後唯大姐馬是瞻。”
“他有沒有,想去哪個院子?”
“這倒沒。”
茶香沁人心脾,暖暖的熱力傳入掌心,幫助徐婉真思考。杜才誌此人無疑是有用的,但翠袖乃是塗曼珍的貼身丫鬟,跟隨她一起長大的奴婢。
若是丫鬟,相信她若是開口,林氏也樂意成全。但去討表姐屋裏的大丫鬟,就有些頗不給顏麵。莫還是嫡親的親戚,就是交好的人家也不能這樣做。這件事急不得,須從長計議。
徐婉真道:“你去回複杜才誌,這事我應承下來,但一時半會的,著急不來。”
“人明白,也跟他講過。他也明白其中的難處。”徐樂安回道。
這日的晚飯仍然是遲了,好在徐婉真早有準備,在回來的路上,便吩咐了徐樂安買了足夠的酒菜,一點沒耽誤吃飯。
飯畢,徐婉真招廚娘馮興家的來問話。
“稟大姐,廚房裏灶台、頂棚、風箱這些泥水已經修繕完畢,眼下還缺鍋碗瓢盆、案板等炊具需要采買。”
徐婉真眉頭一皺,道:“這些采買,今日就該提前著手了。為何才來稟?我不叫你來,你打算何時來見我?”
馮興家的囁喏不敢言,在蘇州時,廚房是徐大有家管著的。徐老夫人體恤,讓徐大有一家在蘇州看老宅子。她做得一手地道江南菜,才挑了她一道上京。
然而她並沒有做過管事,雖然知道哪些事該辦,但一大早見主子們都出門去,便不敢上去打擾。她的性子有些怕事,想著拖到明日再,不料被大姐叫來問話。
見她如此,徐婉真冷聲道:“讓你負責廚房,你就要擔起這個責。廚房一日不好,院子裏便一日吃不上熱飯。其中道理,你不明白?”
馮興家的臉埋的更低,低聲道:“大姐,奴婢知道錯了。”
“罰一個月月錢,廚房之事,暫時還是你來管著。要是不敢擔責,另有他人。”徐婉真道:“桑梓,拿對牌給她,去碧螺那裏支五十兩銀子。明日一早,就去采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