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勝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雖然他極力克製了,但如此暴怒的情緒,怎能瞞得過一起長大的兄長?
“翼之?”武勝疑問。 Ww W COM
武正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向一臉擔憂的兄長,低聲道:“大哥放心,我沒事。”
他這樣怎能叫做沒事?武勝心下疑惑。自己這個弟弟從命運多舛,自己雖然得了他幾分信任,但自他行了冠禮後,神出鬼沒行事神秘,如今他的事也不好過多幹涉。
武勝磊落一笑,道:“好。要是有事別自己一個人扛,無論如何,還有大哥我在。”
武正翔心頭一暖,左手的拳頭微微鬆開,聲音也輕鬆了幾分,道:“我知道。”暗道好險,要不是大哥在身側,在聽到太子將真兒作為棋子去拉攏安國公府後,自己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好在今日將他們的謀算聽在耳中,接下來需仔細思量對策才好。
但這是自己的事,不能讓一直護著自己的兄長跟著操心。他晃晃頭甩開這些思緒,拿起酒杯,道:“來,我敬大哥一杯。若不是這些年大哥的照拂,我恐怕早已不在這世上。”
突然聽他提起那些過往,武勝心中訝異。這麼多年了,兩兄弟早有默契,都絕口不提當年之事,今日這是怎麼了,翼之一定是有心事。
但他不願,自己也不能勉強,端起酒杯一碰,豪爽的一口幹盡,讚道:“好酒!”
武正翔放下酒杯,又默然想起了心事。今日他來公主府,當然不止是參加“牡丹花會”這麼簡單。奉主上之命捉拿童華池,他哪裏有這個閑情來參加宴飲?
風、雷二組或喬裝打扮,或扮作來賓的長隨下人,或隱匿蹤跡,將公主府各處內外盯得密不透風,布下羅地網。原本就在公主府的兩名雨組影衛,早已獲得他的通知,在今日貼身保護昭陽公主,就怕童華池有何異動,對公主下手。
雖作了周密的安排,但武正翔自內心地不願見到童華池出現在此地。花會上的賓客均為頂尖權貴,又有大半是弱質婦孺,童華池若果真出現了,就怕打了老鼠翻了玉瓶。
童華池心有城府,若然出現必有所圖。到時魚死網破,他隨意抓一人為質,自己都不得不心從事。莫是公主,就是王妃、夫人,傷著了也不是開玩笑的。
值得慶幸的是,據手下剛剛傳來的消息,童華池今日一整都窩在茶鋪內,未曾出門。就算如此,武正翔也不敢放鬆了心神,仍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全力戒備。也因此,才會讓他聽到太子和安國公世子的一番對話。
“漱雨軒”中,公主府的侍女已將筆墨鋪陳到屋中的一張書案之上。
昭陽公主走到屋中央,笑道:“且待吾一詩一畫,拋磚引玉。”
罷挽起袍袖,拿起一管長峰狼毫,在宣紙上揮毫潑墨起來。隻見她筆勢大開大合,字體竟也是女子甚少習得的行草,頃刻間,便成詩一。
伺候筆墨的月桂念道:“得地牡丹盛,曉添龍麝香。主人猶自惜,錦幕護春霜。”
這詩對仗工整,朗朗上口。雖不讓人驚豔,卻是借詩詠牡丹抒愛才之意。席間眾人玲瓏心思,一看便明白其中深意,縱然知道花會上的詩詞都是提前作好,仍紛紛讚道:“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