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好男兒(1 / 2)

看著卷宗,武烈想起了從前那些血淋淋的往事。搖搖頭,將那些不愉快的記憶甩除,眼下需要著眼的是當前之事。

“大哥請回憶當時情形,太子那時的處境甚為凶險。是戴罪立功,但其實皇上有心放他一馬。如果連賑災這樣的事情他都做不好,那他還有什麼能耐做一國之君?”武正翔道。

“可是,就算急需糧食,也犯不著殺人搶糧啊?”武勝實在是不能理解。

“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你我現在憑空猜測是想不到的。但是,禹西鄉驛站的冤魂在哭泣,既然齊王掌握了此案的關鍵證據,那隻待時機一到,太子便大勢已去。”

武勝性嫉惡如仇,太子既然幹出這樣的事情,便休想得到他半分的支持。

“啪!”的一掌,武勝將案幾拍得裂開幾條縫隙,道:“如此草菅人命,怎能受命於,成為下共主!”

武烈搖搖頭,為君者,哪個手底下不是鮮血淋漓?這卻不是判斷是否擁戴的關鍵。這樣的道德標準隻適用於普通人,而不是子。

如此看來,太子為了達到目的,殺伐果斷,不惜殺民殺官,很有魄力。唯一的不足之處便在於,既然做下了案子,就應該毀滅掉每一個證據。這等要命的證據,竟然讓對頭齊王拿捏住,而從太子的反應來看,他應還蒙在鼓裏,自以為那件事做得幹淨無後患。

難道,命真的不在太子身上?

見武勝態度堅決,武烈意動,武正翔又道:“齊王做事不乏果斷,且對下仁厚,和王妃伉儷情深。如果是我,我寧願選擇這麼一個有情意的君王。”

齊王遇險心情激蕩,是最難掩真性情的時刻。那時的反應,最能體現他的真實心性。

武烈點點頭。太子一向以來性情暴烈,這兩年來收斂許多變得沉穩,但誰知道是不是關景煥在後麵指點的緣故。一個已經定了形的人能改性情,武烈是不信的。

有這樣一個動輒草菅人命的君王,對萬民、對朝臣、對勳貴都不是什麼好事。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會觸怒他,屆時豈非人人自危,諛臣掌控朝綱?

若沒得選擇倒也罷了,眼下卻有一位從身份、能力上能和他旗鼓相當的齊王。

靜默了半晌,武烈抬頭,語氣堅定道:“好,我同意支持齊王。”

武勝、武正翔齊齊鬆了一口氣,兩人緩緩點頭。

“另外,劉祺然找上門來,要與我忠國公府在奪嫡之事上結盟,父親覺得如何?”武正翔問道。

“我們選擇支持齊王,就要有保他登上大位的決心。既如此,便不能遮遮掩掩,要為他造勢。也讓陛下明白,太子人心已失。平國公府這些年江河日下,但我看劉祺然幡然悔悟後,執掌平國公這杆大旗,或許能有些作為。”

武烈便思考便道:“他若有心,就讓他來吧。隻要他想清楚了,敢押上這身家性命。”

武正翔點頭道:“如此甚好。眼下太子和齊王正旗鼓相當,有我們武家相投,莫過於雪中送炭。”

武烈笑了起來,道:“好男兒當一身正氣,行走這在地間。我們保齊王,無關事後功名,隻為他是比太子更好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