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過了這個哀傷的冬季,氣總算暖和了起來。大地回春,處處草長鶯飛。
延平帝登基之後,先是大赦下,一道道恩旨將忠於他的嫡係統統提拔起來,接著頒布了一係列的仁政。因此,這個京城的春日顯得格外溫暖,人們的麵上都帶著溫和的笑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離徐婉真臨盆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武正翔緊張得不行,六神無主的在府裏晃來晃去。左右他現在身上也沒有差事,索性連一應交際應酬全都推了,將產房、穩婆、奶娘等一應準備翻來覆去的檢查過好多遍。
到了最後,實在是查無可查了,便守在徐婉真身邊,誰也不讓靠近。
他對自己這等關心著緊,徐婉真心頭又是甜蜜又是覺得好笑。
這麼個成熟冷靜的男子,一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人,為了她生產的事情搞得雞飛狗跳。徐婉真實在是看不過眼,便請了蘇良智過來。
蘇良智用大夫的身份細細勸了武正翔一通,這種緊張情緒如果傳染給了徐婉真,會對她生產不利,他這才消停了。
到了五月底,徐婉真順利誕下麟兒,武正翔歡喜異常,取名為“燁”。武安侯府裏歡騰不休,賞下的喜錢足足夠下人們三個月的月錢。
武正翔作為京中新晉的侯爺,擺滿月酒這日足足熱鬧了一日。京裏數得上來的人家,紛紛前來道賀。
徐老夫人帶著徐家女眷前來,塗家的親眷也盡都來了。
塗曼珍家的子眼下一歲多,一臉好奇的看著繈褓中的弟弟,想要伸手去摸。他生得結實,動彈起來奶娘根本都抱不住他。最後還是武正翔抱著,讓他如願以償的摸了摸,他才心滿意足的收了場。
燁哥兒看上去不如劉家子生得壯實,但體質更要好上幾倍。在徐婉真丹田處的那簇火苗,在即將臨盆的那個月,就已經跑到了她腹中孕育著的胎兒體內,滋養著他的經脈。
武燁生下來後,武正翔就用內力查探了他體內的情況。火苗在他幼的丹田中紮了根,使得他剛一出生,就和練了十年內力的人一樣,是生的武學奇才。所謂先根骨,也不過如此。
以武正翔在武學上的修為,都弄不明白這種情況是怎樣發生的,徐婉真就更加不懂。兩人隻是猜測,因為火苗原本就是武正翔的內力,而武燁也是他的血脈。和徐婉真比起來,火苗自然跟武燁更加親近。
有這樣的體質,習武自然是一日千裏,武燁連生病都會很少。兒子如此健康,做父母的怎能不欣喜若狂?
其實,還有一件事徐婉真沒有。
隨著武燁的降生,她覺得這個世界在她的眼中更加清晰明了。就好像之前一直隔著一層薄膜,而隨著她在這裏留下了血脈,這層薄膜無聲的破裂,使她完全融入了這個世界。
有鄭嬤嬤這樣經年的老人看著,徐婉真在生產上沒吃什麼虧。
盧敏君特此捎來了一份世家才有的婦人調養秘方來,不過兩個月時間,徐婉真便調理得身段如常,婀娜風姿更勝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