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我困了,先睡一覺。”再次啟程的時候,沁子躺在了駕駛室後麵的床上,側身看著墉寧,的撒了個嬌。墉寧點點頭,卻在想沁子知道真相後,是會讓他跪搓衣板,還是讓他跪火爐,或者是他自覺點,先把搓衣板給跪上?
墉寧思緒亂飄的時候,沁子卻甜甜的睡了過去,懷孕有一大好處,就是想睡就睡,失眠的痛苦再不見。坐在車頂上的向田也抱著安洛的腰睡覺了,昨晚上累壞了,今補一補,安洛捏著向田的臉,明明出力的是他,怎麼困的卻是向田?
八角的背上,邢陽蹲在邢子的右側,一臉的不高興,別以為他不知道行進路線更改了,也別以為他不知道邢子和莫默默商量的事是什麼,肯定是這附近有個靠譜的基地,才會改變路線,趁早把他這個瘟神送走。但知道又能怎麼樣?他罵也罵不得,打也打不過,撒潑打滾又會讓邢子更討厭他,除了聽話,還能做什麼?
他倒是想證明自己留下的價值,但也要看邢子肯不肯給他機會去證明啊。
“子,什麼呆啊?”許是即將離別的關係,邢子側頭看了一眼邢陽,難得關心他的情緒,邢陽卻不敢拿喬,直接道:“我不想跟姐姐分開!回去的話,爸爸隻會讓我做個乖孩子,學習他安排的一切課程,根本就不管我喜歡還是不喜歡。媽媽就更不用了,每回看到她,我都好難過,她的人生就隻剩下了‘爭奪’兩個字,我是真的很煩,雖然知道她是為了我,但我還是沒辦法高興起來。”
“你這是在炫耀。”邢子蹲了下來,捏起邢陽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邢蒙看重你,是把你當成了繼承人,想要把一切交給你才會如此,若他真的縱容你,隻怕你要更不高興了,因為不受重視的感覺遠比受重視的感覺來得糟。你母親,嗬,她倒不是為了你,隻是為了她自己,因為隻有你得到了一切,她才不算輸。”
“但即便是如此,你也還是幸運的,因為你母親還活著,而我,已經無父無母!如此,你還要抱怨嗎,再抱怨的話,就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邢子收回手,不再看邢陽一眼,她知道她的話很刺人,但唯有這樣,才能斷了邢陽心中的念想。告訴他,他的存在於她而言,就是三的勝利宣言,也是來自私生子的炫耀,所以,他有什麼資格留下,她又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線,要留他來膈應自己。
邢陽沉默了,眼睛也有些紅,邢子的母親過早的離世,是邢子心中的一道傷疤,即便愈合了,也還是會時刻刺激著她,讓她難受,讓她痛苦。而這一切,卻是他母親造成的,他還有什麼資格留下,留下來,是要讓邢子更加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