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納到底沒能阻止邢子,呃,母女關係來,女兒阻止母親做某件事的成功率是比較低的,尤其是在碰上一個打定主意了以後即使撞上南牆也要把牆撞破了繼續向前的母親的情況下。邢子就這麼溜出了叢林,以靈魂形態潛入了軍營,然後她興奮的發現軍營裏的傷亡情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可怕,怪不得這些人要急著拉屍體出去埋了,原來是想減少傷亡人數,畢竟沒有屍體,可發揮的餘地就大了。
隻需把傷亡原因歸到野獸突襲上,就能轉走半獸人的責任,為半獸人的製造者減輕輿論壓力,甚至是沒有壓力,畢竟“罪魁禍首”是野獸,而非半獸人。
邢子看著那些模糊的殘肢斷臂,也不知該做什麼反應,這些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帶著為國效力的信念投生軍營,卻沒有死在戰場上,也沒有犧牲於前線,而是死在了那些瘋狂科學家製造的怪物手裏,真是何其可悲?而那些被人為造出來的半獸人又是何其悲慘,一生命運皆不由自己做主,生,不知道生來的理由,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死,與其這般痛苦,倒不如從根源上避免它們的悲劇。
“這次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個大的。”邢子想著,集中精神,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幕幕人間慘劇投射到了空,要讓整個人類都看清楚半獸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這麼做,極大的消耗了邢子的能量,但她不後悔,她就要離開妲納了,起碼在她走之前,可以為妲納多做些事,不叫妲納的將來是艱難險阻,毫無勝算的。
“這是……”異象很快就引起了人類的注意,等他們反應過來這上演的是什麼內容後,全都白了臉色,那是什麼怪物,那像人又像獸卻不是獸人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什麼東西,貼心的邢子給出了答案,因為她又加了一把勁,讓無聲電影變成了有聲電影,可以十分清晰的聽到軍營裏的對話,有關半獸人的對話。
邢子很想看一看半獸人的提前出世會給幕後組織帶來怎樣的影響,更想知道人類對半獸人的看法是怎樣的,但她沒有力氣了,玩了一次大的後,她也付出了慘烈的代價。回到妲納身邊的那一刻,邢子就暈了過去,醒來還不知道要被妲納怎麼數落呢。妲納卻是沒時間數落邢子了,因為邢子搞出來的動靜,差點沒讓人類的社會秩序崩塌,她趁機煽風點火都來不及,還怎麼有心思去責怪邢子呢?
是以,邢子醒過來的時候,沒看到妲納,也沒看到妲納養的幾隻狼崽子,隻看到一隻紅毛猴在熬藥,是妲納吩咐它熬的,邢子一醒來就喂給邢子喝。喝著苦藥,邢子皺了皺眉,詢問了她昏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紅毛猴便一五一十的了出來,聽得邢子是既暢快又悲哀,哎,都是為了生存,誰也沒法指責誰的立場。
但是別人死,總好過是自己死,妲納又是她的女兒,她隻能為妲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