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撩動一湖漣漪,清澈的湖水,跳動的紅魚,婀娜多姿的軟枝,穿著一條連體藍裙的女子,光著腳丫,點著岸邊的鵝卵石,見左右無人,就坐了下來,一點一點的玩水,剛開始隻是蜻蜓點水,玩高興了後,整個腿都沒進了湖水裏。雲層散開,陽光燦爛,灑在地上,瞬間點亮了這幅和諧美好的畫麵,叫藏在暗處的男人心頭一震,一股從未有過的陌生情緒困擾了他,讓他不敢上前。
“嘻嘻……”女人越玩越開心,明明都有二十歲了,但稚嫩的麵龐,充滿童趣的舉動,都明了這隻是一個心理年齡剛滿三歲的長不大的女娃娃。無論在什麼時候,人們對純淨美好的笑容都是沒有抵抗力的,仿佛隻為了這一個笑容,就能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寬底線。而能這樣笑著的人是幸福的,畢竟人性複雜,生活艱難,還能真心微笑,就是非常難得,也必須要珍惜的了,怎忍心破壞掉?
連席看著妲納的臉,深深的看著,他想,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怕是要成為絆住他的阻礙了,因為他這樣的身份,不能動情,一旦動情,就是萬劫不複的境地。
或許,他把妲納交給孟清照顧是正確的,眼不見為淨,少看她一分,他就少惦念一絲,慢慢的,也就徹底的淡掉了。對,就這樣吧,他和她注定不能有所糾葛,又何必起這個頭?他有屬於他的責任,也有自己的思量,明白未來的伴侶選擇誰才最合適,這個身世未明心智不全的女人是絕對不夠資格做他的伴侶的。
她隻是他偶然得到的一枝花,鮮花再美,失去了也就失去了,雖有遺憾,卻不會叫人後悔。她這朵花,會遇到更合適的惜花之人,而他絕對不會是那個人。
深吸一口氣後,連席轉身就走,不曾回頭,心內卻隱隱作痛,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是萍水相逢,他怎麼就動了心?美人那麼多,她也隻是其中一個,怎麼就叫他患得患失了?明明他的心中一直裝著一個人,惦記了這麼久也終是要被美色所動搖,並最終放下了?那個他藏在心底的人,是真實存在的,還是自我編織出的一個美麗幻象,他始終都無法確定,卻一不心就叫這夢中人成了他的執念。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的夢裏就多了一個女娃,趕也趕不走,忘也忘不掉,而他連她的臉都沒看清楚過,就甘願淪陷了。夢裏的他們很快樂,快樂得像是世間已無煩惱,隻剩歡樂了一般,她愛鬧,愛笑,愛耍脾氣,他卻出人意料的耐性好,總是包容著她,好像她做什麼都可以原諒。但夢境再美,終究是虛幻,夢裏的那個人出現的次數再多,也終究隻能存在在夢裏,無法在現實中與他相守。
何況現實是殘酷的,他的人生注定不能隨心所欲,出發點也不能是為自己,因為他的肩上有著一整個家族的責任,如何能任性妄為?那夢裏的女娃若是真實存在的,也不能成為他的妻子,所以,他隻在夢裏貪得一絲歡愉就足夠了,脫離了夢境,回到現實,他該幹什麼還得幹什麼。就是他這麼理智,才會在發現自己有些動心的時候,快刀斬亂麻的斷掉這份情絲,隻當他和妲納是徹頭徹尾的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