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住的是老大公孫秋月,西院住老二公孫斷。 WwWCOM上一輩都已不在,大家庭必須劃出界限,尤其再下一代,難免競爭更厲害。同為兄弟,公孫斷雖不及秋月出名,但哥哥受傷,他總得照顧他。
忽然間,他好象覺得自己更有用,更有精神了。
紅亭的橋流水,前麵的花園平鋪著白色大理石平地。
公孫斷也和他哥哥一樣,每不斷地練武,其實他的功力該和秋月差不了多少,雖然練武需要資質份,但同一娘胎生的,差別該不會很大。隻不過大哥的鋒芒已耀眼世人。
他在練劍,威力不遜秋月,若廬山一戰換上他,可能結局會好些。
他在練劍,不是一人,而是兩人公孫飛霧。
“爹,大伯那一場不該敗的。”飛霧指的是那場鬥劍。
“你怎麼知道?”
“我對我們家的武功有信心。”
“這還不夠,你找找看,輸在哪裏?”
飛霧想了好多,但就是無法出一個具體的理由,“大伯功力好象退了步。”
“不準你這樣你大伯!”公孫斷稍微責備:“不管如何,他仍是你大伯。”
飛霧有點不甘心被罵,低頭不語。
“這場比賽輸在最後一幕。”
飛霧精神頭來了。
公孫斷比著劍招:“你大伯飛身以劍尖,對劍尖想要擊退對方,結果劍尖點偏,就這樣失去了先機,我們練一遍。”
“若你大伯劍尖再穩點,以我們的驚月斬回旋力量,一定可以震退對方劍尖。”
他一直沒有秋月功力退化。
飛霧心中叫著:“這還不是在於功力不足,拿劍不穩?”
飛霧很不高興,學出的功夫,竟然和他父親打成平手。
劍尖相抵,火花四濺,打鐵般叮了一聲脆響,人已分開。
有這樣出色的孩了,父親自然更高興,不停地點頭含笑。
有個青衣中年奴仆走近。
“老爺,大姐和姑爺回來了。”
公孫斷很高興,是他要女兒回來。
因為秋月的受傷,對公孫世家相當嚴重,在外的親人,都要回來。
尤其他女婿,還是柳西絕的大公子柳西竹。
江東柳西絕,江湖名聲並不怎麼好,偶爾會做出以強欺弱,奪人之妻,一些不光彩的事。這些並不是柳西一絕柳西風的行徑,可能是他手下所為。但謠言如此,作主人的也脫不了幹係。
以公孫世家威名,實在沒有必要將女兒嫁給有損名聲的人。
然而公孫斷回答:“清者清,濁者濁,而且男女相愛,為長輩者不必多加幹涉。”
柳西竹滑了點,但相貌不錯,身材不錯,武功不錯,氣質相當,人品再,馬馬虎虎。尤其他的武功,深得柳西風真傳,實在嚇人。三十歲不到,大戰役一百四十七次,對手都走不過他百招之內,其中不少是武林前輩,如七巧刀畢尚、野豹田光這些硬角色。這樣的女婿,並不好找。
東廂旁怡心院第三間客房,一式紅色的格調:紅地毯、紅窗簾、紅桌布、紅椅墊。白色的陪襯:白桌椅、白茶具、白花瓶、白玟瑰、白窗紙。
飛燕身形稍瘦,有點那種燕瘦環肥的味道。
坐在椅子上,看窗前那株百合花,看得出神,沉默得有點病態。
公孫斷進入屋內,第一句話就問:“你是否又練功夫了?”然後才瞧她的臉,“看你瘦得如此模樣,生病了?”
飛燕起身,嫣然一笑:“沒有,女兒很好,爹爹請坐。”
公孫斷坐下,“但……你比以前瘦多了。”
“最近胃口不好,所以才如此。”
“哦……以後常回來,就不會如此了。”
“是,爹爹。”飛燕習慣性地回答。
聊了一些家常話,公孫斷又問:“西竹的武功如何?”
“我想很高。”飛燕道:“我們實際並沒有交手。”
“都是夫妻了,還談什麼交手?”公孫斷笑得很爽朗:“他教沒教你柳家功夫?”
“教了,但女兒學的不多。”
“以後多多練習,柳家功夫不比公孫世家差,多學一點對你有好處。”
公孫斷想了想,似乎有點感興趣:“他教你什麼了?練給爹看看如何?”
“是,爹爹!”
飛燕很自然地舞開柳西絕芒,裂十三掌和搖風散手。掌法淩厲,招招逼人,空氣為之一緊,嘯然有聲。公孫斷瞧得很仔細,練武人對武功永遠都有偏好。
練完了,飛燕稍帶氣喘,不停地挽袖擦拭額頭,臉色更加蒼白。
“西竹,女兒家練掌法隻能練到十二式,第十三式須要陽剛之氣才能揮。女兒隻學習七式,至於搖風散手,較為輕巧,比較適合女性練習。”
公孫斷不停含笑拂掠過多的大髯,誇耀女兒功夫又進步許多。
飛燕也以笑聲回答,但紫羅蘭衣衫被汗濕透而粘在背上,並不怎麼好受。
“探過你大伯了?”
“一進門,女兒就先去探病,和西竹、西湖。”
“西湖也來了?”
“嗯,他是想見見湘雨。”
公孫斷突然輕笑:“看來他對湘雨一往情深呐。這樣也好,親上加親,閑話也就更少了。”
飛燕低頭不語,也不知她願不願意親上加親。
“你回去梳洗,爹晚上設宴,難得你回來一次。”
“是,爹爹。”飛燕退去。
公孫斷沉思良久,也起身離去。
“請你放尊重一點!”
湘雨不幸被柳西竹兄弟給找著了,柳西湖正以輕薄舉動和言語調戲湘雨,想拉她去欣賞風景。
柳西湖比哥哥三歲,一身穿著流裏流氣,大紅色長袍鑲滿金花、銀花、碧玉、翡翠,手搖白玉扇。
“二姐,這又何必呢?咱們都是親戚,一同遊遊有什麼關係?來個親上加親不更好嗎?”
柳西湖扇子一挑,又想勾湘雨下巴,笑得更輕佻。哦,仔細一一看,那副白臉上了粉兒,隻差沒抹口紅。
柳西竹也差不多,眉頭不停地往上吊,三條皺紋象水裏的泥鰍在遊泳,翻過來翻過去,就是停不下來。
“二妹子,你就答應吧!我弟弟人品相貌都是一流的,有多少女孩都想往懷裏送……”
“走開!”湘雨打斷他的話,想作嘔。嗔罵道,“再不走開,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才好!”柳西湖輕薄淺笑,“我就喜歡夠味的女人!”
突地,他伸手抓向湘雨肩頭,想來硬的。
柳西竹搖起白玉扇,象欣賞一台戲一般在看兩個人拉扯。
湘雨也不客氣,想出手教訓教訓他,但功夫還沒到家,長劍又不在身邊,加上柳西湖輕薄舉動,似有意尋找私處出手,幾招不到,她已險象環生。
“快來人嗬!龍奎你快來呀!”湘雨求救兵了。
柳西竹也有點著急:“二弟快點!”
柳西湖出手更快,想製住湘雨。
湘雨三步並作兩步地逃向庭院盡頭,一個不心,腳尖勾到花園突出的一個石塊,蹌踉摔了一跤,又急忙爬起,三腳兩步已閃入巷口。她下竟識地奔向龍奎工作處十幾年前她都是這樣的。
柳西湖正得意地追上。湘雨一閃身,柳西湖右手手到擒來他這麼想。
突然一個人撞了出來龍奎撞出巷口,將他撞退七八尺,還虧得西竹扶住他,否則非摔個狗吃屎不可。
龍奎站在巷口,至少高出他倆半個頭,美髯臨風,象一座牆一樣巍然屹立。
柳西湖驚魂初定,乍見龍奎,有點厭惡感。
“不要欺負姐!”龍奎漠然道。
“敢情是個奴才!”柳西湖大膽起來,衝過去就是三四拳。
龍奎沒動,嘴角己掛血意思。
柳家兄弟大駭,這幾掌,普通人至少也得吐血倒地,而他……“原來你還練過功夫!”
這次,柳西湖出手更加狠辣,已使出自家絕招裂十三掌。
湘雨見狀,又驚又不忍:“龍奎,你快躲開!”
龍奎沒躲,硬是撐了過去,足足十三掌,隻有嘴角血絲更多些。
柳西湖,柳西竹不動了,他實在想不出這個人是誰?怎麼不怕打?他倆甚至懷疑他穿有護身寶衣。
“我就不信邪!”
柳西湖拿出匕,準備動手。
“住手!”
沉喝聲止住所有人行動,錦袍一現,公孫斷已立於花園之中,斥道:“一來就鬧事,成何體統?”
湘雨訴苦:“二叔,他倆欺負我!”
公孫斷威嚴地瞪向兩個人:“可有此事?”
柳西湖趕忙道:“沒有,我隻是相邀湘雨一同觀賞庭園而已。”
“不,二叔,他們倆太可惡了,想強……強拉人家,還……”
公孫斷凜然:“,沒關係!二叔替你作主!”
湘雨抬起衣肘,不知是被拉破還是被磨破,“他們倆拉破了我的衣服!”
柳西湖瞪著窄而長似老鷹的眼睛,嘴角抽個不停。
他心中在罵:“老頭,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公孫斷瞄向柳西竹:“西竹,你弟弟如此行為,你該當責。”
柳西竹也不甚服氣,一咬牙,才給了他弟弟一個巴掌:“快去向她道歉!”
西湖挨的巴掌並不重,但那怨氣更熾,全算在龍奎身上,他不道歉,怒瞪龍奎,暗罵:“臭奴才,若非你來,我早就到手,下次被我碰上,非讓你象狗一樣,在地上爬不起來不可!”
湘雨嗔道:“誰希罕他的道歉,最好永遠別到我家來。”
“湘雨!”公孫斷阻止她再下去。
湘雨閉了嘴低了頭。
“哼!”
柳西湖含恨而去。
柳西竹猶豫一下,拜別嶽父。也追下去。
湘雨替刀幾擦掉嘴角血絲,緊張道:“龍奎,你傷得如何?”
龍奎含笑道:“沒關係,這幾年也挨過不少拳腳,我受得了。”
公孫斷此時注意到這位和他一樣有一撮飄亮胡子的年輕人。
“湘雨,他是……”
“龍奎,以前春來阿姨的兒子!”
公孫斷瞳孔在收縮,似乎春來兩字帶給他莫大的震驚。
“他回來多久了?”
“還不到一個月。”
公孫斷不停的凝視龍奎,看得龍奎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來。“龍奎,你傷得不輕……”“沒關係,二老爺,還挨得過去。”“我這有療傷藥,你拿去服下。”
“多謝二老爺!”
龍奎接過丹藥,自然地服下不因自己有更好的藥而拒絕。
湘雨就掛不住嘴了,嬌笑道:“二叔,您放心他的藥好得很,我爹的藥還是他抓的呢!”
公孫斷聞言吃了一驚,但隨即慈祥地笑了起來,“原來你還是個高手,老夫多此一舉了。”
龍奎感到不好意思:“老爺,的隻是亂抓一些偏方,全沒根據。”
“藥在有效為重,根據倒在其次,否則也不會有偏方妙藥存在了。”公孫斷回答得很誠懇。
“對哎!”湘雨又:“我爹龍奎的雪神丹、赤眼丹還可以治百病,解千毒呢!”
公孫斷又是一驚,由不得多看龍奎,龍奎被瞧得不自在。
“龍奎,你練過武功沒有?”
公孫斷問得竟和公孫秋月一樣。
龍奎的回答當然也一樣:“沒能,隻是最近老爺教了的幾手強身用的功夫,就象剛才……”
剛才他是真不知如何出手。
公孫斷含笑道:“有老爺教你,我也放心了。”他慈祥地道:“受了傷就休息幾,工作就擱了,幾不除草,長不了多少。”
“多謝二老爺。”
龍奎實在不想休息,但湘雨非要他休息不可,還要他住進客房,但龍奎隻住了一就不敢住了,因為其他奴仆也感覺到龍奎那種得寵而生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