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也在抖，雙手已揪向灰白的頭，扯著、狠拉，就像是要拉掉一切事實一般。ＷｗＷ ＣＯＭ
“春來……”他哺哺念著。
秋月寒急忙含笑道：“沒錯，春來，他是春來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叫龍奎。”
“春來……我兒子……兒子。”
瘋子顫抖著瞄向龍奎。
秋月寒點頭：“龍奎。”
“春來……春來……”瘋子念過數遍，突然笑起來：“春來，春來是誰？”
“春來是你夫人，你的妻子、老婆……”
“妻子……老婆……我……妻子……哈哈……”瘋子狂笑起來：“我沒有妻子，沒有老婆！”
秋月寒本以為他會幻起記憶，沒想到他仍然如此，急道：“你有。你的妻子就是春來！”
“沒有……沒有……”
“有！春來，你有兒子！”
“沒有！沒有……我沒有妻子……沒有兒子！”
瘋子邊吼邊退，不知是不知，還是不願接受，身軀抖得厲害。
龍奎眼中含淚，身形也在抖，整個心就像千萬雙尖刀在戮。
“有妻子，有兒子，他就是你兒子，龍奎！”
秋月寒不停地家強音調，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沒有，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
瘋子抽搐，痙攣地瞧向龍奎，又不停地轉向秋月寒。
“我沒有，沒有！沒有他不是我兒子，我沒有兒子，沒有”瘋子又了瘋，警惕、栗悚地轉頭急奔。
龍奎追前數步，停了下來，心頭一陣悲戚，畢竟這件事來得太過突然，一時使他心情不能平靜，追去又有何用？秋月寒想叫，談何容易，黯然傷神不已，回望際，竟也一片烏雲，蒼茫不開。
龍奎轉身，淡然而悵歎，道：“老爺，他真是我爹？”
“嗯！”秋月點頭。
老爺沒有騙他的必要，他也沒再追問，他知道若該，老爺不會不告訴他，若不該，要求他，反而是在逼迫他。
“走吧！先離開這裏，找個地方養傷，我再將一切原因告訴你。”
秋月寒領著他，邁著沉重的步伐，漫無目標地走著。
偌大的地間，好像就沒一處是龍奎的避難窩。
借了一間農宅，雖不甚高雅，卻也清靜，兩人理傷一番，身體已感舒適多了，隻是心中那塊鉛，仍然墜得沉甸甸的。
兩人圍在農夫送上來的清淡晚餐，靜靜地食用，直到用完，秋月寒才：“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原諒我，沒告訴你，你爹還活著。”
龍奎道：“老爺別如此，要是能，我娘也不會瞞我。”
他心中一直沉重，有如此的瘋子爹爹，不知道不定反而比較好。
秋月寒長歎道：“你爹的不幸，也就是整個公孫府的不幸，二十多年來，我一直想不出好的方法來解決，直到現在……”
他眼晴瞧向龍奎，似乎在：“直到遇了他，才想出方法。”
他到底想出了什麼方法？他很快自己問答：“我一直希望將你培養長大，並傳你功夫，使你能出人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