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若汪廣峻接應救護遲一步,柯五倫就算僥幸不死,也非摔個斷臂殘腿不可!
寶隻是一個年僅二十多些的大孩子,不但出手能化神奇於腐朽之中,並能在格架中反震封穴,其功力造詣,汪廣峻自己明白,似乎業已乎他的本領。 WwWCOM
他一邊把柯五倫被封的穴道解開,一邊目光凝視著寶,臉上陰晴不定,應如何對付寶,成了他當前的一大難題!
他不開口,寶卻不算完,道:“現在爺可以走了吧!”
汪廣峻業已有了決定,神色上也自然了點,並恢複了那種謙和仁慈的態度,道:“哥兒可有暫留片刻?”
“事到現在,還有此種必要嗎?”
“有,老朽想候令師駕降,有所申述。”
在言談稱呼上,汪廣峻已改變到極盡客氣了。
寶此時,也有了笑臉,道:“對我,也是一樣。”
汪廣峻沉思刹那,歎口氣道:“也罷,此處不是講話之地,哥兒若不疑及老朽,老朽想請哥兒屈駕草舍作次長談。”
“我向不對人生疑,除非此人曾經欺騙過我多次,去貴府一談並無不可,隻是在我認為無此必要,若必須找個地方談話時,前麵現成。”
寶著,手指不遠處一片樹林,汪廣峻無奈的點點頭,寶也不客氣,坦步前導,樹林外恰有一家大戶的“曬場”(北方當麥收後,曬幹麥粒的廣場),曬場大門開著,巨大的石輾停在—角,遂走了進去。
汪廣峻隨寶身後數尺,柯五倫緊行幾步追上,悄聲道:“大哥,防備狗在此處早已有安排……”
汪廣峻沉聲道:“你少開口!”
柯五倫碰個釘子,提心吊膽隨著汪廣峻進了曬場。
寶毫不客氣,—屁股坐在石輾上,道:“講吧!”
汪廣峻一點頭,轉向柯五倫道:“老二站到曬場門口,注意著四外!”
柯五倫聞言似有不悅之意,悻悻然踱向門口。
汪廣峻這才低聲道:“老朽曾經過,關於昔日那筆百萬紅貨,中途遭劫下落不明一事,令師是誤信人言,料錯了……”
寶接話道:“我也聲明過,此事我師徒不會聞問。”
“哥兒請容老朽把話完,老朽成名不易,此種謠言,若傳入江湖,老朽身家性命勢必難保,況……”
“你這是信不過我師徒了?”
“老朽怎敢,但此事關係太大所以相請……”
“你不必再下去了,昔日事,你雖未親自出麵,但卻在幕後主持,而令柯五倫率人下手,你等該知道是瞞不過我師徒的……”
汪廣峻變**言,寶頭一搖,接著道:“可師徒,目下雖不希望露出本來身份,但可略示你們—絲端倪。
“家師當年威望,下無出其右者,因此你們信也要信,不信仍然要信,可現在承諾你們,此事斷不致由可師徒身上瀉露!”
汪廣峻苦笑—聲道:“按哥兒交待的話,可以是一清二白了,隻是在話意中,堅信昔日紅貨被劫,為老朽主謀,使老朽百口莫辯,須知彼時老朽身為鏢局之—等鏢頭,與葉老總有八拜之交,怎會……”
寶不耐煩的接話道:“可隻因根本無暇過問他人閑事,又因見你意誠心知慚悔,方始承諾坦言—切,你怎羅嗦不完。
“大丈夫敢作敢當,事到如今,就算苦主心悟往事找到你的頭上,也斷非空言的‘不知’或‘謠言’二句可了,你又怕從何來?”
汪廣峻似乎看出多言無益,又一聲長歎道:“好吧!老朽不再多,對哥兒的承諾,總有後報之日,老夫現僅聲明—句,對葉盟兄所失百萬紅貨事,至今仍在暗中偵察。”
“這些事請不必多講,它和可師徒無關!”
“是是,煩請哥兒代老朽致意令師,老朽不再親自拜見了。”
“可代師一謝,告辭!”
寶不再停留,轉身而去。
柯五倫朝汪廣峻遞了一個眼色,兩人立即暗凝功力。
此時,躲在暗處的龐克低聲道:“胡梭!那兩個老鬼要搞鬼了,你先以‘坦克功’唬他們一下,我再出手製住他們。”
“要我打前鋒呀!……”
“別胡八道了,時間不多了,提足功力,那兩個老鬼功力非比尋常哩!衝呀!”
龐克“衝呀!”怒吼出聲,好似石破驚般,震得柯五倫及汪廣峻心神倏顫,出手略緩!
寶本以為二人已被自己的武功及一番言語懾住了,因此大搖大擺,得意洋洋的轉身就欲離去。
倏聞龐克那聲朗喝,心神一顫,方欲循聲瞧瞧是何方高手,卻覺兩股陰寒掌力已經臨身。
事出突然,避已不及,當下運功護住全身要穴,拚著硬挨二掌,身子如矢離弩般,疾射出去!
卻聽二聲“砰、砰”,以及兩聲悶哼,寶隻覺身子被掌力餘勁震出丈外,落地之後,急忙回顧。
隻見一名白衣少年渾身灰塵,衣衫碎裂,正滋牙裂嘴爬起身子,隻聽他叫道:“好重的掌力,差點被轟得屁滾尿流。”
“你們這兩個老鬼怎麼不打了!可惡!可惡!可惡!揍死你們,揍死你們,揍扁你們!”
隻見胡梭左右開弓,邊罵邊打!
半晌之後,即將汪、柯二人揍得雙頰高腫,七孔流血,眼前“滿全是金條,要摸卻沒半條”,已是七葷八素了!
寶卻瞧怔了!
想不到世上還有這種高手硬挨二記陰毒掌之後,不但夷然無事,而且還順勢製住了對手!
這是什麼功夫?
咦?此人不是時常在“令主”身邊打轉的胡梭嗎?想不到他居然一直深藏不露,自己卻一直自以為是年青一代中
的佼佼者!
寶不由愧煞!
他正欲上前致謝,卻聽一陣衣袂破空聲,場中已經出現了紫衣少女、粉色衣衫姑娘及白衣少女。
正是白到無遮棚惹事之三位少女。
隻見白衣少女朝寶襝衽一禮之後,嬌聲道:“這位大哥,白妹失禮之處,尚請見諒!”
寶幹咳一聲,紅著臉道:“姑娘!別客氣,老實,失禮的應該是我才對!我實太不給三位麵子了!”
陡聞
“本少爺打累了!你們別在那兒客氣了!這一切全是這二個老鬼搞的陰謀,先揍他們一頓。”
寶朗聲應道:“胡大哥,言之有理!”
完,上去又是一陣左右開弓!
牙齒,血水四濺著!
三位少女自出娘胎,那曾看過這種陣仗,不由得心驚膽顫,偏過臉,不忍心再看下去!
“別假慈悲了!對敵人仁慈,即是對自己殘忍,想想自己的親人當年是如何遭受他們的毒手?”
白衣少女目倏閃殺機,取出短匕,上前二刀連紮帶挑,隻聽汪、柯二人慘嚎—聲,立即了帳!
二顆紅心猶在舒張著!
“俗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二人死了,心還在跳,可見這二人生前有多麼的狠了,再紮!”
白衣少女果然又各在二人屍體上連刺三刀!
“好了!沒事了!再見!”
完,身子一飄,倏然離去。
白衣少女回過神來,急呼:“少俠!”
可惜,胡梭已不見了!
寶安慰的道:“葉姑娘!你別急!這位胡大哥我認識他,明一大早,我便帶你去找他吧!”
白衣少女道:“多謝寶哥的幫忙,我們葉家上下永遠記住你的大恩大德,方才那位胡大哥是……”
寶心知方才白衣少女三人必定躲在暗處瞧及了胡梭的神奇功夫,對他的印象頗佳,因此急於知道胡梭的進—步資料。
當下,笑道:“葉姑娘!提起胡大哥這個人不但武功高強,為人更是不錯!目前正在‘倪半仙算命館’服務!”
白衣姑娘神色一動,紫衣姑娘卻搶先道:“鶯姐!據傳聞,倪半仙的人慈悲為懷,要與建‘娘娘廟’,看樣子,胡大哥的心地是挺善良的!”
白衣姑娘秀眸異閃連連!
寶問道:“三位,怎麼知道趕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