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1 / 3)

豹子可以不管糊塗蛋的死活,然而他決不是這種人。 Ww W COM

更何況他決不能坐視星星陷入“辣手”賈裕祖的手中,而等到三後再去救人。

望著糊塗蛋直愕愕的跪在月夜裏,豹子拉起了他:“糊塗蛋,我幫你撐著,回去後我一定把一切編排的很好,可是目前星星,唉”

臉上浮現一絲喜色,糊塗蛋連忙道:“少主,你放心,隻要有時間給我,我一定找救出星星,一定”

“好吧!咱們就這麼定,這第一步”

“這第一步咱先找家客棧,把你和尼克森安頓好,然後把馬牽到客棧裏,你隻要乖乖的待在客棧裏,其它的就是我的事了。”

“客棧?”豹子古怪的瞪著糊塗蛋問:“告訴咱實話,你下午到底到什麼地方去了?

還有,媽的你口中所的‘馬殺雞’到底是什麼玩意?”

“我……這……馬……”

“算了,算了。”豹子看到他那吞吐的樣子,實在沒心情逗他:“糊塗蛋,這‘馬殺雞’我勸你以後少‘馬’,馬多了總會出毛病的,媽的,虧你想曲這種新鮮名詞,明明是玩女人還讓人以為是種‘馬術’哩。”

“少……少主你知道啦?”涎著臉,糊塗蛋靦然問。

“廢話。”

“你……你怎麼知道?”

“我……媽個巴子,下午我跑到‘怡紅院’找你,差點成了‘唐僧’。”

豹子沒好氣的也實話實,把在“怡紅院”的糗事全告訴了對方,直聽得糊塗蛋笑彎了肚子,差些岔了氣。

亮的時候,豹子已一骨碌爬了起來。

望著窗外,他突然感到一種莫明的心悸。

他夢見了血,好大、好大的一灘灘鮮血,血裏麵更有著一張張似模糊,又遙遠的臉龐。

擦了額際的冷汗,他再也睡不著了,糊塗蛋還沒有回來,他也不知道他出去了一夜到底有沒有收獲?有沒有找到一絲珠絲馬跡?

滿的繁星不再,推開窗,他心裏暗自禱告自己心中的那顆星星千萬千萬不能損落或消失。

這是一間早點店。

店不大,裏頭卻擠滿了客人,客人中有趕路的行人,有早起的主婦,以及練完身體,溜完狗和鳥的平常人,當然也有一兩位看似江湖客的漢子。

豹子等了一會,找到了一張桌子坐下。

店,客人多,他是和人合用一張桌子,趁著燒餅油條還沒端上來,他打量著同桌的客人。

這個人穿著像個讀書人,眉宇間卻似乎籠罩著一層深深的憂鬱,仔細點可現他的衣服已讓汗水浸透,同時也有許多地方稍微破損。顯而見他一定趕了不少路,就不知道他晝夜趕路到底有什麼急事。

豹子打量著人家,人家也打量著他,當這個人看到豹子身旁蹲踞著的大狼狗時,他的眼晴一亮,然後察看一下別人開始低下頭啃著他手上的饅頭夾蛋。

燒餅油條來了,豹子拿起一套夾著油條的燒餅丟到腳下,尼克森卻望也不望一眼。

“怎麼?你不吃?”

尼克森仍然動也不動。

“媽的,你的嘴還刁得很,今非昔比,我身上這十兩銀子還是糊塗蛋留下的,如果給你買了牛肉,那我豈不連燒餅都沒得吃了?”

那中年文士一聽“糊塗蛋”三字,眼睛又是一亮,剛想張口話,看到另外一桌兩名江湖漢子直朝著這邊揪著,立刻警覺的又啃了一口饅頭,慌張中差點沒把自己的手指頭一齊啃掉。

“不吃,不吃餓死你。”豹子嘀咕一句後,自顧自己埋頭苦幹。

可憐這尼克森平常大塊肉吃慣了,如今要它幹啃這連肉沫渣子也沒的硬燒餅,它又哪咽得下?

被人跟著的滋味很不好受。

就好像如芒在背的感覺,摸又摸不著,拿又拿不下來。豹子倏地轉身,他己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拔掉那根在背上的刺。

“你是不是有毛病?”他雙手抱胸,頗有怒意的問。

“我……我不知道你在什麼?”文師爺有些懼怕他身旁的“尼克森”。

“如果你有斷……斷‘臂’的痞好,我告訴你,你很快就會真正的‘斷臂’你相信不?”拍了拍“尼克森”的頭,豹子怒極的。

有這麼一隻凶惡的狼犬,文師爺當然明白莫斷臂,就是斷頭都有可能。然而他實在不明白好好的這個人怎麼會出這種莫明其妙的話來。

露出一臉茫然文師爺:“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當然不明白,“斷臂”與“斷袖”根本就是兩碼子事。也隻有豹子這種人才會出這種怪話,在他想斷袖己夠讓人惡心的想吐,那麼斷臂定當更令人難以忍受。

“見鬼,你跟著我難道不是想撕斷我的衣袖?”

“我……我撕你的衣袖幹嘛?”驀然腦際靈光一閃,文師爺已然意會。

突地老臉一紅,他哭笑不得的:“你……你誤會了。”

“那麼你跟著我幹嘛?我又不是大姑娘。”

“我……我隻想請問你可是‘豹子’?”

“你認識我?”

有一種掩抑不住的興奮,文師爺結舌道:“你……你真的就是豹子?可憐,終……

終於讓我找到了你……哈哈……終於讓我找到了你……”

“我看你才有點可憐,你是不是真的這裏有點毛病?”豹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瓜子。

也難怪他會這樣以為,因為文師爺在話的當兒,不止激動的難以自製,甚至老淚都流了出來。這種又哭又笑的表情恐怕隻有腦筋有問題的人才會這樣。

“咕咚”一聲,文師爺涕泗縱橫,突然雙膝跪地,他硬聲道:“王爺,文亦美見……

見過……王爺。”

豹子人,可是他跑起來的度決不比大人慢。

碰見一個瘋子豈有不跑之理?

隻一眨眼的功夫,他已把在後頭追趕的文亦美文師爺甩得老遠。

躲在一處轉角,豹子探頭看看不見了文師爺的影子,他用手輕拍著心口喃聲:媽的,真衰,大清早就碰到了一個逢人下跪的瘋子,好在咱溜得快,要不然等會他不定連丁三猴六(注:牌九裏丁三猴**稱皇上)都喊了出來。

心裏想著那瘋子又哭又笑的表情,豹子帶著尼克森往客棧走去,愈走愈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他突然想到那個瘋子怎麼會先喊出自己的名字?

他是個心裏放不下一點疑問的人,因此他停了下來,轉身,開始往回頭的路上走。他己決定要暗中瞧瞧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一個瘋子。

他往回走了一段路,卻沒再看到那瘋子跟來。“奶奶的那個瘋子怎麼沒跟來了”自言自語了一句後,他不再走了。

因為他已找到了一個最好的理由,那就是像他這麼有“身價”的“四瘋堂”少主,當然有許多人會認識他。

另外他己肯定那個人絕對是個瘋子,要不然好端端的他幹嘛要下跪對著自己猛喊什麼“王爺”。

回過頭,正想回客棧。二名剛才在豆漿店碰到過的江湖漢子,像於夜霧中出現的幽靈,靜靜地,瞬也不瞬的直視著一臉驚恐的豹子。

“你……你們是誰?”

“你姓趙?名叫豹子?”

這兩個人長得並不可怕,然而話的那個人聲音卻像鋸木一樣刺耳、冰冷。

“不,我不姓趙,也不叫豹子,我姓李,叫士珠。”豹子恢複了鎮定,他用手摸了摸耳垂,眯起眼。

“你不姓趙?”

“我為什麼要姓趙?”對沒有好感的人,豹子出來的話連鬼都不會相信。

“你當然可以不必姓趙,不過我決不是豬”話完,一隻布滿茸茸黑毛的大手已摑向了豹子的臉。

自以為聰明,也以為別人真的是豬,決不可能聽出自己話裏的意思,當眼睛裏看到揮來的大巴掌,豹子才知道夜路走多了終於碰上了鬼。

前一臉上的浮腫還沒消呢,五道清晰的手痕又印在左頰,這一耳光不重,聲音也不響,可是豹子多災多難的臉頰卻經受不住。

一甩頭,他用手背擦拭唇角的血跡,裝出一付有種的樣子。

“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們星星還有你那寸步不離的護衛‘糊塗蛋’到哪去了呢?

‘你是豬’弟弟?”

豹子決不笨,他也細道當有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後仍然敢賞巴掌的人,不是瘋子就是仇家。

這兩個人既然連一點瘋的跡象也沒有,那麼隻有一個可能。

仔細的記下了這兩人身上的共同點黃綢鋼刀,豹子傲然道:“不知道。”

他是不知道,可是別人可不知道他的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於是三記耳光,二正一反,連閃躲的念頭還沒來得及有,豹子又狠狠地捱了三下。

恐怕這一生加起來,他也沒有這兩所掛的巴掌多。

憤怒之火明顯的在他的眼中燃起,他不知道這淮中一帶竟然還有人敢與“四瘋堂”作對,他更不明白這兩個像是屬於同一組織的人怎麼會綴上了自己。

“鬼,你要再不的話,我們會讓你永遠也不出話來。”一直沒有開口話的那人話了,聲音也同樣刺耳。

豹子突然再也忍不住了,他動了攻擊,不!是“尼克森”動了攻擊,在他用拇指與中指“波”的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後。

毫無預備動作;雖然這兩個人一直防範著那條凶惡的狼狗,可是當他們看到“尼克森”

突然難,猛撲而上,也不覺弄了個手忙腳亂。

很少人會明白一隻狗居然會被人訓練得那麼精良,甚至它的攻撲已俱備了一流高手的架勢。

突的狀況往往較難控製。

就算兩個人打一條狗,這兩個人一時之間都被狗逼得團閉亂轉。

五、六個回合後,人抽出了鋼刀,同時已扳回了主動。

漸漸地,“尼克森已被那兩柄鋼刀圍困一隅,開始低吠。”

“老梁,用暗青子招呼它,心它的困獸之鬥”有著毛茸茸大手的那人一麵招呼同伴,一麵伸手入懷。

“好,我圈住它,你出手吧!”叫老梁的揮舞著鋼刀縮了包圍的圈子。

人急了懸梁,狗急了當然是跳牆。

這兩個“黃綢鋼刀會”的人暗器尚末出手呢?尼克森巴一躍上了它後頭的圍牆,再一躍消失在這一戶人家的後園裏。

目標既不是狗,這兩個人當然不可能去追。

可是當他們回過身來的時候,哪裏還有豹子的影子?

兀自氣得跳腳,再看看己有人在遠處駐足觀望這裏,叫老梁的漢子一拉另一人的衣袖後快的離開了現場。

豹子一口氣奔回了客棧,就現“尼克森”仲著殷紅的舌頭,也喘籲籲的蹲在自己的門口。

“媽的,兩條腿還是沒你這四條腿管用。”推開門,把“尼克森”帶到房裏,豹子張望了一下就把門緊緊關上,同時插上了栓。

“我的兒,過來,讓老爹瞧瞧你受傷了沒有?”喝了一口茶,豹子對“尼克森”招了招手。

搖著尾巴,“尼克森”一付“忠犬救主”表功似的靠了過來。

輕輕撫著黃褐色的背脊,豹子仔細的端詳:“嘿,咱就知道那兩個老子奈何不了你,乖乖,咱現在窮得很,等‘糊塗蛋’回來後,咱一定掏幹他的口袋,買幾斤上好牛排犒賞你護主有功可好?”

窗戶倏開即合,曹操曹操到。

“糊塗蛋”一雙鼠目泛了紅,臉上寫滿了驚懼、惶恐,一比唇阻止了豹子正欲大聲的責罵。

“你一夜沒回,該不會老毛病又犯了吧?”雖然有些驚異對方的神態,豹子還是忍不住聲的責問。

“少……少主,大……大事……不……不好了。”

相處久了,豹子明白一定有重大的事情生,要不然“糊塗蛋”決不可能話如此結巴。

憋了一肚子氣,可是一見“糊塗蛋”這付德行,豹子心裏一跳,緊張的抓住他雙臂,也開始結巴起來:“什……什麼事?

該……該不……不會星星……她……她死了吧?”

“不……不是,……星星她很……很好,也……也很安……安全……”

鬆了一口氣,落下了心中一塊石頭,豹子微怒:“媽的,她既然很好,你結結巴巴幹什麼?”

“她……她很好,可……可是有人不……不好了……”糊塗蛋的聲音已變得有些哽噻。

“那幹我屁事,這年頭每都有人不好,早上我出去吃豆漿的時候還碰到了個瘋子”

不敢隱瞞,也無從隱瞞,“糊塗蛋”出了“四瘋堂”夜來的巨變。

“你……你……你什麼?”豹子魂都快沒的。

“我……大當家的生……生死未明,‘四瘋四衙’無…無一生還……”

豹子刁鑽、頑劣,雖然有時候他常令趙威武頭大如鬥,然而他卻頗為孝順,驟聞巨變他那顆的心靈又怎堪承受?

“哇”的一聲,他哭了出聲,也可慌了“糊塗蛋”,畢竟“糊塗蛋”明白這令許多人頭疼的“豹子”,從記事以來就沒再見他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