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會試前夕(1 / 2)

一眨眼間這個年就過去了。轉眼開春,積雪才消,二公主高錦蘭和駙馬鄧昌便帶兵兩萬前往邊疆駐守。

這事說的好聽點是守邊防,說難聽點就是變相流放。隻是可憐二公主從小嬌生慣養一個女兒家,從此也要吃一吃邊疆的寒風了。

錦書沈之璋兩口子和吳湘一起去城門口送她時,二公主一直在馬車上不下來,隻有一身鐵甲的鄧昌帶著笑容解釋道:“二公主今日身子不舒服,不能見公主和郡主了。”

吳湘點點頭,和錦書對視一眼才笑道:“二表姐夫,你要照顧好我二表姐。積雪才消,路途遙遠,你們一路小心啊。”

“會的。”鄧昌故作輕鬆大咧咧一笑:“我常年在軍營,行個路都是小意思。”他停頓一下飛快的環視四周,才撓撓頭頗有幾分感慨道:“今日這般情況,你們還能不避嫌的送我們,這份情誼,鄧某記下了。”

“說的是什麼話?咱們好歹也是一起並肩奮鬥過的兄弟啊!”沈之璋笑著開口:“鄧兄你來一下,我有幾句話同你說。”

兩個男人勾肩搭背的走到一邊說話去了,錦書望著那隊伍裏唯一一輛玫紅色的馬車,馬車車簾緊閉,沒有露出一點縫隙來。她忍不住歎一句:“她還是那個驕傲的二公主啊。”

吳湘心裏也明白,什麼身體不舒服全是借口罷了。她隻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落魄的樣子。

“你到底要同我說什麼?”瞧著沈之璋一副正經平穩的模樣,鄧昌心中疑惑便故意打趣道:“你不正經點兒!人模人樣的搞得我有點不自在。”

“鄧兄!”沈之璋哭笑不得,抬手欲言又止想懟回去,最終還是忍下去說道:“時間不多了,我長話短說,你聽著心裏有個數就是了。”

“說罷,我聽著呢。”

“鄭兄沒法出來送你,這種場景他也不合適露麵,他有幾句話托我轉達給你。”沈之璋又邁近一步,壓低聲音道:“二殿下這事真的和太子爺無關。此事有蹊蹺,他和太子查案時,很多人證物證順利的不像話,可若非是這些鐵證,太子爺也不會指證二殿下。這件事情若真不是二殿下所為,隻怕是幕後有人要借著太子爺的手除掉他。日後還請你多加小心,早作準備。”

“這……”鄧昌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怒氣十足又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難道不就是太子爺他趁火打劫……這……”

沈之璋連忙出聲打斷他的義憤填膺:“你們的恩怨是非,我也不清楚。不過鄭文科既然敢讓我帶話給你,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的。我話已帶到,山長水遠,鄧兄小心!”

“那行吧……我知道了。”鄧昌點了點頭不再追問下去。

軍師占過凶吉後,大旗一展,號角聲催馬前行,遙遙一隊車馬浩浩蕩蕩的出城,在揚起的煙塵裏漸漸遠去。

二公主離開了。

錦書心裏有些莫名的失落,說不上來是為什麼,隻是忽然覺得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對女人來說確實是不公平的。無論是什麼身份地位,都不過是男子相鬥的犧牲品罷了。榮耀來自男人也終結於男人。今日是高錦蘭,誰知明日又是誰呢?

二公主一走,京城裏麵最快活的就是三公主了。

許是再無人與她唱對台戲,三公主整日裏樂滋滋的,隔個三五天便要呼朋喚友去家裏吃茶喝酒開女人的小會。郭府裏成日歡聲笑語賓客不斷。

可眼瞅著郭家小兒子郭明理馬上就要參加春闈考試,正是需要好好休息做最後的衝刺。三公主那邊的絲竹聲徹夜不休,搞得壓力本來就大的考生也整宿失眠。後來聽說她婆母何氏去皇後那裏告了她一狀,第二天三公主就立馬搬出郭府住到自己的公主府去了。

三公主才搬出去沒幾天,公主府上便住下了一位叫薛明遠的琴師。聽聞那位琴師相貌極好,頗受三公主喜愛,總叫他撫琴相陪。這一來二去,京城裏便有人傳言郭經理新做了頂綠帽子。

所以皇後娘娘許久沒犯的頭痛病又犯了。

“聽說皇後最近又頭痛了?”老太後抬抬眼皮,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點點頭,展了展長袍無奈道:“是啊,這不才開了春嘛?天氣還冷著,皇後著了涼,老毛病就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