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下來,兩人的臉頰都有些發燙。
“你上次說,考不過才搬回去。”沈之璋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錦書聽到他故意用溫柔的聲線說道:“我都考過了。”
“嗯。”錦書認可他:“你都做到了。”
“我已經如你所願,考取功名。”沈之璋含笑盯著她的眼睛看,雙眸熠熠生輝,眼神裏麵全是坦蕩和溫柔:“錦書,再沒有人能用我笑話你了。”
“嗯?什麼?”錦書愣了一下,下意識追問道:“什麼笑話不笑話?”
沈之璋沒有回答,隻是低低的溫和的笑了。他的笑容裏少了往日的幾分明亮和張揚,多了些成熟和隱忍的意味。像是鋒利的石頭被磨去了尖尖的棱角,開始變得溫潤圓滑。
錦書在這一刻突然有些難過。
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雙手稍微使勁拉了拉他的嘴角道:“笑的醜死了,和隻老狐狸一樣。還不如以前那樣傻乎乎的好!”
“……傻乎乎?”沈之璋內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難道我不應該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英姿颯爽的嗎?”
錦書抽了抽嘴角:“幾個菜啊?醉成這樣?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啊。”
“你難道不是愛我這張英俊的容貌?”沈之璋摸摸臉頰,一臉悵惘:“難道是愛我的才華?不過也沒關係,今後小爺就是才貌雙全的官老爺了。你愛的我都有。”
錦書終是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一邊笑一邊躲他落下來的吻:“你雖然長得醜,想的倒是挺美的!哎呀,別鬧了,別鬧了,一身酒味,難聞死了……唔……唔……討厭……”
錦書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昏昏欲睡,意識漸漸模糊下去。
此時沈之璋正是神清氣爽,他環抱著錦書,默默盯著她的睡顏出神,手上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哄她入睡。
這時他突然想起來宴席上鄭文科同他說的話。
“夫妻五載,我從未覺得她如此薄涼。”鄭文科舉杯一飲而下,廣袖長袍飛快的、裝作不經意的擦去眼角還未來得及落下的一滴淚。他故作輕鬆的聳聳肩,扭頭問道:“此生我是注定了身不由己了。你呢之璋?可……心悅六公主?”
心悅?
沈之璋微微低頭吻了吻錦書的額頭,輕輕一笑。
她不是他年輕時向往的那種明豔動人風姿綽約的佳人。她既不聰慧也不賢惠,也從來不像芙蓉她們那樣,天天追著說愛他這樣那樣好聽的話。
她耍著小聰明變著法的偷懶,她冷漠理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貪財好吃,逮著機會玩的比他還快樂。可她真實又熱忱,柔軟又固執。表麵上有多難靠近,心裏就有多熱情。一顆心,總是軟的一塌糊塗。
是時春夜裏萬籟俱寂,窗外突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錦書往他懷裏蹭了蹭,漸漸睡熟了。
沈之璋嘴角微微揚起,他記得他是這樣回答鄭文科的:
“從前她隻是我的妻子,以後我的妻子隻是她。”
鄭文科斟酒的手一頓,笑容裏多了幾分苦澀,他抬手用力拍他的肩,一掌打的他往前傾去半個身子:“何苦在我眼前秀?”
沈之璋攤手:“你自找的,你嘴賤要問啊!”
今日的沈之璋風光無限。
紅袍在身,佳人在懷。
明日可期,未來在望。
“我心悅你,日後,換我做你的明燈。”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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