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大梁沒有這麼差勁吧?”錦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自己將來有可能成為電影裏演的悲悲切切的亡國公主嗎?她愣了許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卻聽朱東旭又道:“你不接觸朝堂,不清楚也是正常的。大梁從前有三員猛將,一是如今老去的寧王,二是你名義上的公公沈錚,三是鄧華,也就是鄧昌的父親。這三人守著北麵的北夜國、南邊的胡人、西邊的大食、新羅、月氏等小國家。東麵靠海,暫時無憂。可是如今三人老去的老去,犧牲的犧牲。後麵缺人啊!”
瞧著錦書啞口無聲的樣子,朱東旭又好心解釋道:“不是我危言聳聽,你看啊。如今寧王留了個傻兒子,沈家軍的少將軍臥床不起,鄧昌被關押失了聖心。還有誰呢?京城現在的幾個將領,比如劉斌是前沈家軍的部下,比如柳樹舟是寧王的部下,唯一一個有能耐的又入獄了。再加上這些年朝廷重文輕武,你看看每年文武錄用的人數比例就知道。考不上文的人才會從武,現在大梁很難找出一個能統帥三軍的人了。”
“比如像候展飛這樣的公子哥就是這樣的情況。”說到這裏,錦書就明白了一二。
“沒錯。這次點兵,有能耐的公子哥家裏都提前打點出去前線了,比如甘霖杜柯等人,單等著撿便宜好混個軍功。哎?聽說沈之璋幫候展飛打點了?哎呦可真行,讓沈之琰去說情,人家劉斌能幹嘛?這不把候展飛抓典型訓了?”
“這事兒不是他幹的。是候家妯娌兩個人托我辦的。”錦書不好意思扶了扶額頭,低下頭小聲道:“我倆就為這事兒吵的。”
“我還說呢,沈之璋怎麼能過了他大哥那一關啊!不過,你這事辦的出力不討好啊。”
“哎,可不就是嘛。先被沈大哥罵了一通,接著沈之璋又罵了一通。”錦書無奈道:“現在沈之璋和候展飛掰了,估計連我也恨上了。哎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大部分是讀史書讀來的。不過我官場也不是白混的啊。消息靈通呢!”朱東旭繼續下羊肉道:“我知道的都隻是皮毛。不過,你真應該讀讀沈家的曆史,真的是血淚史。回頭你好好問問你婆婆你大哥,哦,你問沈之璋也行,雖然他那時候小,不過也是個經曆者啊。來來來,吃羊肉!”
錦書重新拿起筷子,笑問:“我怎麼好開口問別人啊?再說了,沈之璋那時候一小孩子,他知道什麼啊?”
“嘿!沈之璋小時候是遠近聞名的神童,詩詞歌賦布兵擺陣都很厲害的。這事兒你知道吧?”朱東旭一麵吃一麵含糊不清的問道。
“聽過一些。”錦書撇嘴:“他江郎才盡了,如今沒什麼特別的。扯遠了,說別人沒用,你說我該怎麼辦吧?”
“聽我一句勸,別的不說,後路先備好。”朱東旭思考片刻道:“其他的……哦,我去賀州辦事的時候,發現那地方有座白土山,可能有好東西,打算大幹一場,你有沒有興趣入股?”
“什麼好東西?”錦書好奇。
“鋁礦。可能有啊,我隻是初步調查了一下。”
“臥槽?你要開礦?”錦書淚目,忍不住感慨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越者光環嗎?頭一次看見啊,太不公平了。為啥你們就有好多愛情,有事業,有才華,有礦,而我就什麼都沒有呢?”
“酸我呢?”朱東旭白她一眼:“你一來就是公主,我這換了性別白手起家啊!我打算這幾日再去賀州考察一二,你去不去?”
“我?”錦書眨巴眨巴眼睛,一時半會猶豫了:“我自來就沒出過遠門啊……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觀雲寺了。而且馬上就要過年了,我不好出去吧?”
“賀州就在京城邊上,來回五六天就夠了。瞅著世道將亂,趁著現在手裏還有點權利,你不想給自己找個富有的退路嗎?”朱東旭循循善誘。
“可我拖家帶口的,不太好說啊。”錦書猶豫了,公主出遠門,也要打報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