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璋笑了笑道:“不了,我躺一會。”
夜晚燭燈輕輕躍動,錦書湊在燈下小口小口吃起晚飯。心裏卻暗自想道,沈之璋如今和稀泥的本事越發精湛了。她那麼大火氣胡攪蠻纏了一個晚上,他竟然依舊是好脾氣的哄著勸著。
“你是真答應還是哄著我玩……”她說著說著,回頭質問沈之璋,卻瞧見他已經半歪在床上睡著了。隻是光影半明半暗間,渾身說不出的疲倦和憔悴。
她頓時火氣全消。
錦書長歎一聲,放下筷子。彎腰替他脫鞋移上床去,蓋好被子。簡單收拾一番後,熄燈上了床。
自那一次之後,靜太妃沒再嘮叨錦書生兒子的事情。她本以為是母女之間有了矛盾,後來才知道,是沈之璋和靜太妃談過話了。可他們具體說了什麼,錦書卻不得而知。
總之錦書真像是賭氣一般,當真之後的五年內都沒有再生小孩子。把沈老夫人和靜太妃都急的從內出血到脾氣被磨平,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可沈之璋一直耐心等著,縱是旁人勸他納妾或者別的,他一一拒絕,繼續等著錦書。此舉震驚大梁,無人不歎錦書命好,大梁又來一個駙馬爺吳世宴。據說因為沈之璋的關係,五公主沒少折騰趙竹海。
一晃五年而過,三十歲的錦書再次懷孕。經曆過眾人共同的祈禱和擔憂,錦書的肚子越來越大,段瀾庭說這次也許是個雙生子,而且十有八九是男孩。
果不其然,段瀾庭金口玉言,幾個月後,錦書平安產下兩個男嬰。
“這叫什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胡大為拍手叫好:“這個滿月酒,是我吃過最特別的了。沈兄,你這是要麼不來,要麼來兩!”
“哎!”候展飛也笑著慶賀道:“我就說嘛,沈兄的身手那麼好,不會有失誤的!”
“你們差不多行了!”沈之璋笑罵一句:“說個沒完沒了。”
“就是。”高勳樂嗬一句:“沒看見人家如今位高權重,哪裏能開得起玩笑嘛!”
“胡說八道什麼?”沈之璋搖頭感慨:“三十五歲的人了,難不成還要同以前一樣打鬧不成?”
“就是!高勳你幾個膽子啊?敢這麼和你姑父說話?”胡大為懟高勳:“去,還不快去看看你的弟弟們!”
“你!你你!”高勳氣極:“你這張嘴,真是不減當年厲害啊!”
一時眾人都笑了起來。在歡聲笑語之中,卻見朱東旭匆匆趕來,他一邊走一邊道:“哎呀,不好意思我來遲了來遲了,礦上有事,脫不了身啊。”
“大富豪來了!”胡大為叫囂道:“怕是被錢絆子腳走不動了吧!”
“自罰三杯自罰三杯。”朱東旭說著灌了三杯酒,立馬詢問沈之璋:“六公主呢?”
沈之璋淡然一笑:“在後院,招待女眷們。”
“唔。”朱東旭激動到搓手:“我去看看我的小外甥們去,失陪了哈!”說著便抬腿往後院去。
瞧他又往女人堆裏鑽,候展飛撇嘴道:“他這麼些年還是這麼娘,一點兒沒改。到底是衝孩子,還是衝六公主啊?”
“這話怎麼說?”高勳不解其中的道理,連忙問道:“有故事?”
“當然有了。朱東旭和六公主的故事都是老故事了,我還琢磨呢,這朱東旭如今還是單身一人。說他好男人吧,身邊也沒什麼男子陪著啊?可好女人吧,小妾也沒一個。”候展飛八卦道:“莫不是在等著六公主?”
“真的假的?”胡大為瞄一眼沈之璋神情:“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有點感覺啊?”
聞言沈之璋鎖眉思索片刻,當年錦書說朱東旭有龍陽之好,可這麼多年確實沒見有什麼男人陪他啊?難道……沈之璋不再思考,果斷起身道一句“失陪一下”就火速衝向後院。
高勳目瞪口呆:“我天?本來我還不信,這下我信了!”
朱東旭內心:我沒有!我隻是想看看一個思想進步的女青年如何被封建禮教侵害到非要生兒子的地步!
至於性取向……朱東旭更是欲哭無淚。找女的沒感覺,找男的不敢上還怕被下……他太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