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錦書,她應該怎麼做才能逃脫穿越倒黴定律?今天的事情,她都沒有露麵,怎麼又落到自己頭上了?
如今這架勢,估計是要涼了。今日皇帝雖然沒有答應沈國公家的婚事,可看老太後的臉色,應該是跑不了了。
五公主因禍得福,也出局了。她曾經和三公主打過一架,那場戰役相當慘烈,三公主摔斷了胳膊,五公主磕破了額頭,當時的六公主被殃及,落入池中後大病一場,醒來之後六公主就換了核心科技。
到現在,五公主額上那條疤都沒去幹淨,留著淡淡一條。自從摔破額頭,她開始梳斜劉海遮蓋疤痕,總是隨身攜帶一麵小鏡子,隨時撥弄她的劉海。平日裏最介意別人說她醜,沈之璋這次可是踩了大雷。
可是這樣一來,五公主也跳出了範圍,皇家年紀合適的公主就剩下錦書一個人了。
此時的高錦書那叫一個鬱悶啊。
靜嬪看著對著鏡子發呆的女兒,側臉溫柔清秀,微微歪著頭,露出雪白的脖頸。靜嬪一時心中有些感慨:曾經那個呆呆傻傻的小女孩,如今也長大了,變成大姑娘了。
“書兒。”
錦書同學回過神來,靜嬪走過來道:“方才,太後娘娘叫我過去說了一會話。”她停頓一下,還是說到:“這門親事,應該是推脫不掉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穿越倒黴定律嘛。
錦書歎一口氣,沒好氣道:“哎!就知道是這樣!”她將頭埋進膝蓋中,這可怎麼辦?皇宮裏尚有一個靠山靜嬪,可還沒有等她認全人,就要離開去一個新的地方,更要命的是去結婚!和一個完全沒有見過麵的紈絝官二代結婚!想想就頭疼。
她又不是什麼女特工女間諜,也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皇妃俏佳人,穿越劇裏女主的十八般才藝一概不會。她不過是一個老實巴交安安分分普普通通的小職員,一覺睡起來變了天地,她也很無奈好嗎?
一想到這裏,錦書有點想哭。
“好孩子,不怕,那沈國公府,離著皇宮也就三五條街,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受了委屈也不怕,有母妃和太後娘娘為你做主。”靜嬪攬著女兒,溫柔的勸慰著。
錦書看著靜嬪,委屈的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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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國公老夫人才下馬車,就殺氣騰騰直衝進府裏:“那個孽障呢?”
下人甲哆哆嗦嗦:“回老夫人,公爺罰二公子跪祠堂去了。”
“這個孽畜!”沈老夫人怒氣衝衝殺去祠堂:“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方媽媽推開祠堂的門,瞧見沈之璋正弓著身子跪在蒲團上,手裏把玩著編織腰帶的線頭,手腕子一繞一拽的,上好的絲線在他五根指頭上團成一團,腰帶一寸一寸的短了下去。
沈老夫人一瞧他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抄起當年老國公用過的軍棍,上去衝著他的後背結結實實的來了一下。沈之璋隻覺得耳邊一陣風,猝不及防背後挨了一下,滿背火辣辣的疼。
“哎呦!哎呦!母親你做什麼?好痛!”沈之璋痛叫起來。
“你也知道痛!你也……你也……”沈老夫人又是一棍子打過去:“你也知道疼!你如今二十歲了,一事無成也就罷了,還是這樣不懂事,你……做事從來不顧我和你兄長,你可知我們痛不痛!你這樣子,還不如打死了,大家都省心!”老夫人邊罵邊打,手上一點也不留情。罵完才拄著棍子抹淚:“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兒啊!”
方媽媽連忙過去扶著老夫人勸:“二公子不懂事,咱們好好勸就是了,老夫人莫要氣壞了身體!”
沈之璋看著不住淌淚的母親,內心終於有幾分愧疚,但仍是嘴硬道:“母親做事又何曾想過我?你隻想著娶公主找靠山來保全這國公府,又何曾想過我願不願意娶公主?”
沈之璋雖行事荒唐了些,可人卻不糊塗,這些年混過三六九教,上至王公貴族公爺世子,下至市井平民潑皮無賴,早已經是人精中的人精。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如此胡作非為?”沈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咱們沈國公府,百年的基業,曾經是多麼輝煌的人家!”她一指層層疊疊的牌位,滿腔悲痛:“你看!之璋你看到了嗎?你爺爺,從死人堆裏救出先帝,你父親犧牲在疆場,前輩多少人的心血,才換來你今日能在京城胡作非為!別人為什麼願意縱容你,為什麼不敢朝你吐口水罵你,你以為是你沈之璋的麵子嗎?那是因為你姓沈!”
沈之璋從未見過如此這樣的母親。義正言辭,雙眼裏全是悲痛和惋惜。他不敢與母親對視,微微側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