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
最該心寒的應該是言乾吧。
隻是他現在年齡還小,從小又沒有過正常的生活,也沒有正常的思想。
所以,他現在也不知何為心寒,他甚至都不知道六姨娘這生母對他的意義何在。
希望這六姨娘是真的有把柄在夫人手中才這樣的,要是她天性如此,那......
那也不能怎麼樣,隻能說言乾命苦。
“小姐,我看五少爺真的是癡兒,府中的人那樣嘲笑,戲弄他,他也不生氣,也不記仇。”
哪有人天生會記仇呢?都是我們所處的環境教會我們的。
言乾本就是被他們按著癡兒的方式養著,癡兒又怎麼會跟人生氣,記什麼仇?
在他的世界觀裏,恐怕還沒有這種東西。
許是這副身體和言乾有著血緣的聯係,言清不由心疼言乾。
她這算是幸運的,在靜心庵,無論是她來之前還是之後,都比言乾的情況要好很多。
畢竟春柳和張嬤嬤是真心待她的。
言乾的情況,她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她既然知道了,就必須想辦法拯救一下她這個弟弟才行。
言清正想著,突然來了一陣蠻力,將言清從甘草堆裏拉了起來。
還沒站穩的她,便聽到張嬤嬤對著門口一人說道,“魏嬤嬤怎麼來了?可是夫人有話傳給三小姐?”
“不是夫人,是君月公主要見三小姐。”魏嬤嬤端著架子,正眼都不願意給言清。
“君月公主見我幹什麼?”言清低聲問道。
張嬤嬤剛想回答,魏嬤嬤便大喊了一聲,“三小姐,還不快跟老奴去見君月公主!君月公主可是皇上的親妹妹,得罪了君月公主,三小姐可擔待的起嗎!”
狗仗人勢!
“魏嬤嬤,你覺得本小姐就這副模樣去見君月公主?我現在也是左相府的小姐,代表的也是左相府的臉麵。要是丟了臉,也不知道我母親心情會如何......”
魏嬤嬤一頓,夫人是最好麵子的人,要是她不開心了,那她這來傳話的人也不會好過的。
“那請三小姐收拾一番,別讓君月公主久等了。”
“請嬤嬤稍候。”
言清帶著張嬤嬤和春柳進了房間,焦急道,“君月公主為什麼要見我?”
“君月公主和楊賢妃幼時便是好友,老奴想是小姐現在被指婚給玄王,君月公主想是要看看小姐這未來的玄王妃,待會小姐可要規矩點......”
言清聽著怎麼都像是來找茬的,她可不想應付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要是就嫁給冷墨玄有人為難她,那她直接走人就行了,誰有鬼功夫在這跟這些人鬥智鬥勇,她隻會暴力解決問題。
可偏偏,她現在還沒有能力可以直接用暴力來解決問題的時候。
君月公主來這裏,那冷墨玄知道嗎?
玄王府
江霖穿梭在走廊,臉上有著隱隱的擔憂,他正往書房方向走去。
書房裏,冷墨玄躺在裏間的暖塌上,一邊站著一名身材高挑,有些微瘦的玉冠男子,正把玩著一件小物件。
江霖進了書房,作揖,“王爺,九王爺。”